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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也在努力做一个体贴懂事的解语花, 陪伴他、开解他。
然而种种举动终究不是出于爱情。因为她胆怯,不敢相信景珏对她的喜欢能够天长地久, 不敢傻傻地交托真心。
她不爱他,所以能够视一宫的妃嫔为无物,潇洒度日。她不爱他, 所以可以冷静地对待来自外界的挑衅,无所畏惧。她不爱他,所以她还是自己。
像她这样心思重的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必然贪婪索取,霸道占有。徐碧琛问自己,她可不可以再任性一次,随心而为。
不可以。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皇帝。
身为天子,三宫六院难避免,悠长情思无寄托。
徐碧琛落寞弯唇,无声说了句对不起。
比起爱他,她更想爱自己。
她要守着一颗心,继续做逍遥的琛贵妃,傲视群芳,从容不迫。不管谁从眼前过,都当成浮云一朵,不艳羡,不妒忌,不为他黯然神伤,也不为他苦恨交加。
见她长久的沉默,景珏宽容地笑起来。
手掌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她头上,一下又一下,温柔抚慰。
“没事的,没事的,琛儿不用急。”
宝贵的事都需要费心经营,她也许走得慢一些,缓一些,更谨慎一些。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她肯迈出步子,哪怕只走一步,也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他腿长体力好,再远的路都能走过。
如果她的心房肯收留自己这个流离失所的可怜虫,千山万水,他也要跋涉赶去,披荆斩棘,风雨兼程,然后拥她入怀,说一声‘我来迟了’。
*
时隔十几日,闭门养病的琛贵妃终于出山了。
她在自己宫里设宴,邀请诸妃嫔过来闲聊。虽然景珏力劝她打消念头,待在披花宫好好休息,但徐碧琛仍然选择了在归来的第二日大开宫门,广邀四方。
既然执掌了凤印,就算她并不是很喜欢身上压着担子,也应该尽职尽责。
她当缩头乌龟,躲在房里享受安乐,自己倒是舒服了,宫中却势必群龙无首。日子短还好,如果持续的时间长了,绝对乱象迭生,什么幺蛾子都要钻出来。
茶话会上,女人们叽叽喳喳,以往虚情假意的奉承话一套接一套,今日不晓得吃错什么药,个个话里夹枪带棒。
文美人掩嘴偷笑,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数日不见,眼看就要美到天上去,真是惹妾身们羡慕。”
珍妃睨她眼,嗔道:“你这泼皮也好意思说?羡慕的话,你也生十几天病呀,到时将一身肉瘦掉,自然就有贵妃半分美貌了。”说罢,她转头一笑,问说,“那日在灵恩寺遇袭,回来后再也没见过贵妃娘娘,应是受了大惊吧,要不怎么缠绵病榻这么久呢?”
徐碧琛含笑,表情温和。
“瞧姐姐这话说的,各人体质不同,像本宫这样未经大风大浪,又身娇性软的年轻女子,被歹人吓着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要是都像姐姐一样经验丰富、性格老成,也许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珍妃语塞,气得直搅手帕。
她在嘲讽自己老?
任何女人都怕一个‘老’字,再美的容颜也终会迟暮。顾雁沉一向自傲容貌无双,但将她毕竟已经二十好几,在徐碧琛面前总觉得低了一头。
看她脸色不好,琛贵妃心情极佳,痛快地咬了口果子,眼儿弯弯,笑容比水果还甜。
她不爱惹人,可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忍她干什么?
要她说,顾雁沉这辈子就毁在蠢上,典型的用三世脑子换一世美貌,漂亮是漂亮,愚蠢也是真愚蠢。
瞧瞧人家宝妃,同样心狠手辣,同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她就能沉住气,作出一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样子。
再看看顾雁沉,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就她这蠢钝如猪的脑子,凭什么跟季宝儿斗?
想到她俩之间的仇怨,徐碧琛怜悯地晃晃头,她都能想到不久之后季宝儿会怎么收拾珍妃了。
本就是靠脸横行,多年来除了耍横什么也没学会,珍妃死定了。
刚想到宝妃,她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季宝儿说:“贵妃身子本来就弱,生病也不足为奇。”
坐在柳嫔身边的人从昔日的宝贵人变成了沈贵人。
她在宝妃说完后,迅速附和道:“是啊,贵妃娘娘年纪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生病生得久些很正常,断然不是外面揣测的那样…”自知失言,猛地捂住嘴,埋头不敢看人。
徐碧琛不准备放过她,笑眯眯道:“说都说了,还玩儿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把话接着说完,外面是怎样揣测的,本宫也很好奇。”
沈贵人倒吸口凉气,畏畏缩缩,声音颤抖:
“没…没什么…”
“说!”琛贵妃语气骤然凌厉,显出前所未有的威压。
她美目结霜,眼底有海浪拍岸,气势极强,让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