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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睛,就不大许她们做了。
    容晚初顽的腻了,把桌上的拐子都推到了一边去,象齿相击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她支颐坐在榻上,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侍女垂着头,一双手在柔软的布料上飞针走线,像要晃出残影来。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阿敏头也不抬地道:“娘娘还想顽点什么?”
    容晚初道:“昨儿的账册还没有看完。”
    侍女已经道:“不成。”
    容晚初神色就悒悒的。
    阿敏微微地叹了口气,道:“不是奴婢不肯,陛下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您夜里还看账本的。”
    她说着话,手里的动作犹没有停,一针一针地缝到了尾,又往回折了一段,才向布料当中介了几针,拿起笸箩里的银剪子把线绞断了。
    针戳进了线板里,她把成品提起来抖了抖,长长的一个横条,两端缝着绦带,当中一段厚厚的,捏在手中却柔软。
    侍女这才点了点头,就靠了过来,在容晚初腰上比了比,道:“您且试试。”
    容晚初就直起了身,由着阿敏替她系在了腰间。
    阿敏这一日也忙,挤着时间紧赶慢赶地替她缝了一条带子,容晚初看着她眼角的红丝,心里忍不住一软,也不愿意她再为难,心里悄悄地把殷长阑腹诽了一回,只道:“你去要了储秀宫秀女的名册来给我瞧一瞧。”
    阿敏面上不由得有些两难。
    容晚初笑道:“陛下只说不许我看账本,难道连个名册也不许看?不过是白看一眼,免得里头还有些我不认得的亲戚,一个一个都要凑到我跟前来。”
    阿敏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颇为坚持,心里也知道这是个闲不住的。
    闷了这半日,倒也要怕心里憋出事来。
    横竖是储秀宫的闲事,熬不得什么心血,她就屈了屈膝,道:“奴婢这就去。”
    尚宫局的司记何氏如今就住在凤池宫里,要寻什么名录再便捷不过的了,没有多大工夫,阿敏就带着一本册子进了门。
    那册子倒并不很厚,这一回的大选委实有些仓促,能从初选里留下名来上了册的人也并不很多,容晚初随意地翻了翻,袁沛娘的名字不前不后的,六品的出身实在算不得什么贵女,但同在几名低品小官家的女儿当中,她又是排在极前列的了。
    姓名后头还跟着椿、萱的名讳,连同籍贯、宗族、判词都注得详细,因此一个人倒有好几页可写。
    容晚初目光只在袁沛娘的名字上一扫,就不大有兴致地翻到了别处去。
    这册子上的名字,原本她都并不认得的——就是上辈子,她们同她也不曾有过什么关联。
    但她翻过某一页的时候,却忽然“咦”了一声,道:“父,御史中丞翁讳博诚……这个翁明珠,明日请进宫来教我见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殷七:做明君有什么好,做昏君有什么不好。(暴民发言
    ——
    *戏词摘自孔尚任《桃花扇》有删改。
    第37章 探芳讯(1)
    在这宫里,凤池宫的容贵妃要见谁, 自然是没有不能成的道理。
    因着宫中一直多事, 太后和皇帝两边的态度也不甚明朗, 储秀宫中的秀女们已经在宫中住了些时候,却迟迟没有一个收梢,尚宫局索性就安排了上午、下午两门课程, 每天把这群青春年少、精力充沛的女孩儿们拘束在一处, 名义上是上课, 也不过是风雅顽戏, 免得散到外头去野了心思。
    凤池宫中来了传信的宫人, 上课的女史就退到了一旁。
    那宫人站在棋室门口,笑盈盈地福了身子, 问“哪一位是御史翁大人家的千金”的时候,满屋子的姑娘都把目光投到了一处去。
    棋室角落的大窗台上摆了两个青石大碗, 碗里的水仙花郁郁葱葱的, 正长到好时节, 穿浅荷粉色褙子的姑娘伏在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葱绿的花叶来看。
    她盯得入神, 连众人都扭过头来看自己也没有感觉到。
    还是坐在她一边的女孩儿悄悄地推了她一把, 道:“明珠, 有姑姑问你呢。”
    那姑娘就有些呆呆地站起来,一双眼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
    她这副模样,显然在储秀宫的众人眼中也不是什么罕事,门口那宫人就听见前头有个少女轻轻地嗤了一声, 仿若无事地转回了身子来,含/着笑小声地招呼她的同伴:“我们顽我们的。”
    各人百态,不一而足。
    传信的宫人也无意在这里迁延时间,就径直奔着那个小角落走过去,屈膝道:“翁姑娘,贵妃娘娘相召。”
    翁明珠有些诧异,确认似地问了一句:“我?”待见那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否认的意思,才迷迷糊糊地跟着那宫人前脚后脚地出了门。
    容晚初裹着厚厚的雪狐腋裘,大风毛的昭君套,怀里又抱了个暖炉,像个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