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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酒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掠过对方身上的蓝色刺青,心里犯嘀咕:怎么哪个时代都能碰见这种行为艺术家啊?
正担心对方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人;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把自己浑身都纹满刺青然后大半夜的跑到山里来——新酒努力挺直腰板做出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样。
她眼角余光警惕着对方,打算当做没看见这个奇怪的人:赶紧下山去比较重要,千落还等着自己给她带烟花回去呢。
很奇怪——那个古怪的人,也一直看着她。
那眼神古怪得很,好像是惊诧,又带着迷茫。
新酒捏紧灯笼,准备加快脚步。恰好此时一阵秋风刮过来,吹得新酒打了个寒战,喉咙里也发痒,捂着嘴巴低声咳嗽起来。
穿着翠色小振袖的女孩儿捂住了嘴,肩膀因为咳嗽而微微抖动,脸颊上也是一片潮红。她鸦黑色的发髻上,雪花状的发饰也跟着微微颤动,在夜色里折射着温柔的月光。
猗窝座心底没由来的感到焦躁,他无从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对方时会脚滑发出声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驻足一直盯着对方——这种无力的焦躁感在听见少女的咳嗽声时,达到了巅峰。
他怒喝一声:“闭嘴!不准咳了!”
第26章 雪花,烟火,错过
新酒被吓得呛住, 一声咳嗽掐在喉咙里, 硬生生的又憋回去, 原本只是脸颊处涨红,现在整张脸都被呛红了。
她捂着嘴,心脏因为过度惊吓而狂跳,眼泪先一步落下来, 啪嗒啪嗒的顺着颧骨的线条顺滑至下巴处, 可怜兮兮的缀着, 欲落不落。
下一刻,便有双冰冷的手触上肩膀;新酒顿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她尖叫一声甩手将灯笼砸向对方,同时慌不择路的朝着山下跑去——没了灯笼, 身后的人被砸了, 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新酒心里慌得厉害, 捂住的嘴巴里不时溢出声咳嗽。树林里月光被枝叶遮挡, 烟火的微光划过,偶然一晃, 隐约可见大树枝干狰狞如鬼爪般张扬。
下一刻脚下踩空,新酒跌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上都火辣辣的痛。
她惊慌的抬头环顾四周,幸好还没有跑偏下山的路,周围树影重重,叠着洒下的月光, 落了新酒一身。她咬着牙, 挣扎着要爬起来——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很稳,快而不乱。
新酒心里一跳,慌乱中手掌按到尖锐的石子上,痛得胳膊一软,又倒回去了。
下一刻自己眼前便出现了双赤裸的脚。
心知这么近的距离,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新酒狠狠心,抬头瞪着对方:“你到底想干什......嗝儿!”
话没有说完,她先哭得受不住,打了个哭嗝。
新酒也觉得丢脸,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把眼泪逼回去;越努力眼泪流得越厉害,最后新酒捂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咳嗽声不断在耳边回响,少女面色潮红,发髻上的雪花发簪因为她刚刚疾跑的动作而滑落些许距离,眼看就要落下来。
猗窝座抬手,手伸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我伸出手要干什么?
目光从新酒松散的髻发,移到对方沾满泪水的脸颊上——猗窝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躁与别扭。他掐住对方的脸,赤金色眼瞳中镌刻着:上弦叄。
猗窝座并没有如何使劲,新酒脸上却迅速被掐出红痕,眼泪掉得更凶。他压下嗓子,冷冷道:“也不准哭。”
这张脸,不应该哭。
这个念头仿佛他的本能,在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根深蒂固。
猗窝座的声音并不算凶,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奈何新酒被他吓得够呛——半路杀出个浑身纹青的男人追着自己跑,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尾随的变态痴汉。
眼泪掉得厉害,新酒努力掰着对方的手腕,视线也因为泪水而模糊了。
意外的是,那只手还真没有使劲儿,新酒一掰就掰开了。大概是因为结果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新酒愣在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甚至忘记了跑路。
就在她发呆的这么一小会儿里,猗窝座再度抬手,扶正了她发髻上滑落的簪子。他手指抚到簪尾那串雪花上时,停顿了数秒。
新酒这回是真被吓得不敢动了。她脑子里转得迅速,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能立刻摆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