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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几分,“孟俞姑娘,你做好分内事,守好自己的本分,至于这药……”
他话没说完,就听得燕泥行礼,徐胥野爱屋及乌,看到云雾初的贴身侍婢燕泥更是美滋滋,“燕泥昨夜睡得好吗?”
燕泥手里拖着黑色药汁,曲着膝盖,“劳姑爷垂问,甚好。”
她故意称呼徐胥野为“姑爷”,引的宋孟俞侧目。
“王妃醒很久了,这安胎药要不您亲自打端进去?”
徐胥野就等着这个机会来理直气壮靠近自家媳妇呢,自然一口答应,欢欢喜喜的接过托盘,昨夜云雾初的气一直没有消下去,能抱着她安眠还是沾了儿子的光。
今夜能不能抱,就看这个了。
他好生拾掇了一番,就为了雾初一个“丑”字,他一个大男人,早起沐浴,又寻了青衫,从头到脚都好生打扮一番,对着镜子坐看右看,头一遭体会到了女子梳妆的不容易。
他端着药,又环顾了自己一番,颇为不确定,“可丑?”
宋孟俞立即接话,“自然是极美!”
燕泥被抢了话,心里不痛快,直接给徐胥野掀开了帘帐,“王爷,您请进。”
哼,美也不是美给你看的。
不肖多时,营帐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某人讨好撒娇的调子高昂,“雾初乖乖,喝药药!不苦的,我刚尝了一嘴!”
“我没嘴馋,谁嘴馋喝药啊,我替你试试温度。”
“雾初,今天我不丑了吧,那你让我抱抱,再不济,亲一口也是可以的。”
云雾初的声音被他亢奋的调子遮挡,营帐外的燕泥一哼再哼,得意十足。
“我家王妃与王爷说到底也是新婚燕尔,某人想要钻空子,趁早死了这条心。”
宋孟俞听着里面的动静,徐胥野又讨饶几句,她眉眼一历,讥讽道:“你家王妃这么不给男人面子?这不就是悍妇嘛。”
“你懂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王爷自己乐意的很。”燕泥回怼。
“你都说了新婚燕尔了,既然是新婚,男人的新鲜劲还在,自然愿意陪着哄着,等时间久了,你就看吧。我们,走着瞧吧,”她话里阴阳怪气,话中有话。
宋孟俞高挑的个子本身就很压人,燕泥气势不足,手上突然一沉,又听得她说,“拿好了,我弄了半天呢,小丫鬟,给主子端罐子这种事做过吧,端好了啊。”
她说完,抬脚就走。
眼里满是鄙夷,王妃?还怀孕了?那不就是大肚婆嘛?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见过孕妇的身子,浮肿,肥胖,腰上都是肉,而她呢,风华正好,腰若纤柳,身姿凹凸有致,她本来还因为这位王妃的到来忧虑过几分,但现如今,真觉得没什么啊,一个孕妇哪有什么精力管男人呢?
更可况……她笑出声……看到枕头那个帕子,这位王妃总该闹一闹吧……
亏她绣了一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一起发了】
云雾初:本宫后宫都制衡的了,还怕你!
宋孟俞:又胖脾气又大
徐胥野:胖?哪里胖?脾气大?明明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云雾顷:孟俞姑娘,你就是一出戏啊,嗑瓜子观映最好了
☆、嘴馋
西南边陲之地不算富庶, 连年战乱处处流民,因而, 要寻一处宅子实在困难。
都说胎儿近不得刀光剑气,更是见不得血气杀伐,徐胥野忧心的很,昨夜一宿没合眼, 看着云雾初消瘦的脸庞想起她染了血的罗裙, 一夜哀愁,一夜怨憎。
怨的是自己不能给妻儿一个安稳的生活,恨的是那高位上的人终究是不肯罢休, 他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会想不到雾初怀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寻自己的缘由, 不用何行时多提,他就猜的七七八八了。
大雪簌簌而下, 他想了很多,手掌之下孩子微小的动作牵动着他的整颗心, 他将额头抵上雾初的脖颈,贪恋的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这样是不行的……这样时时处处担惊受怕,时时处处落在别人的威胁下, 时时处处要担忧安危性命的日子, 他不能再让雾初与孩子跟自己过下去了。
反,这个字渐渐在心间凝结,“拥兵造反”,于雍勤王来说,不是做不到, 全在他想与不想。
他还是一个人时候,如何都不打紧的,生或者死,无甚区别。
他不怕死,死了之后,还能见见娘亲,父皇。尽管他们在世时,对他百般苛责,但终究身上流着的血做不的假。亲人,亲人,真正意义上,他的亲人不就是这两位。
死了,或许是解脱。他早就想好,太后作妖,他就受着,一条烂命,早死早托生。但雾初闯进了他的生活,就那么,毫无征兆又理所当然的挤进了他的生命。
还即将为他带来这世上新的血脉相连。
他如何能不动容呢?此时,他无比清楚的明白,他早就舍不得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