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66

      朕的感觉真好,老太婆真该早死一点。
    看,朕的决策如此圣明,哪一点差了!
    他乐不可支,居高临下的俯瞅着跪爬在他脚下的臣子,努努嘴,“雍勤王是朕皇兄,生母卑贱不堪,如何当得起大统之位,这就叫他看看,到底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嫡庶有别。”
    “朕,可是先帝唯一的嫡子。”
    他慢慢站起身,胸前的长龙腾起来,金丝银线,至极尊贵,但他肩窄不堪,根本就架不起这身龙袍。
    垂在他脚下的头,攒动几分,暗中的眼神交汇,已经从对方眼中读出别样的意图。
    李日升到底还是不敢怠慢云凌的,点头哈腰伺候他饮茶,尖细的太监音绕着房梁不休不止,“丞相啊,您说您也算倒霉,就摊上了雍勤王这么一个女婿。”
    “不过啊,您这亲家满打满算才结了两天不是,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您也是被雍勤王糊弄了,不会真的幽禁您的。”
    “您瞧瞧宫里哪处殿宇您喜欢,奴才叫人打扫打扫,您与夫人好搬进去,定叫您住的舒心。”
    云凌又温了一遍酒,酒香四溢,他品了一口,烈酒在唇舌间刺激,他眉间一皱,信手指了东边一角,“老夫记得有一处菊秋堂,先帝在时,曾邀老夫前往那处赏月烹茶,先帝恩惠栽培,臣没齿难忘,若陛下要软禁微臣,那就这处吧。”
    徐胥成虽是嫡子,但一向愚笨懦弱,并不得先皇喜爱,皇帝待他并不亲善,菊秋堂的秘密,云凌赌他不会知晓。
    这场赌局本就毫无悬念,第二日,云凌就带着邱氏搬进了菊秋堂。
    菊秋堂常年荒废,哪里是一日之间就可以收拾出来的,以至于云凌夫妇搬进来的时候,窗户还透着风。
    春风虽然已经夹携着几分暖意,但到了晚上还是寒冽。
    邱氏寻了张油纸,打算自己去糊一糊漏风的地方,才靠近窗户,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到了。
    一排排带刀侍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菊秋堂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她踱步去推了推门,用了些力气,听到锁声链条哗啦。
    邱氏指尖一凝,而后手被人纳入掌心,云凌顺势揽上了她的肩膀,“这样甚好,至少此刻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忧,也方便行事。”
    邱氏讷讷点头,“女儿那边……”
    云凌咬牙,手顺了顺她的背,好松泛些她紧绷的身子,“要相信胥野,相信女婿。把女儿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就该信这个孩子是不会舍得亏待咱们女儿的。”
    他顿了顿,环顾了一圈菊秋堂,菊秋堂殿内虽不大,但零碎的东西实在是多,名家字画瓷铜器堆在架子上,先帝爷那些私密的小物件甚至就乱丢在床头帷幔边,他的目光巡视一番,而后讪笑,“夫人,该我们帮帮这俩孩子了。”
    以他对先帝爷的了解,既然存了那样的心思,就不会轻易销毁。
    ……
    程之邈带兵正面猛攻,南护军人数趋减,难以应对大军压境,被打的步步败退。
    军帐的烛火又燃了一夜,未熄。
    徐胥野眼睛酸涩难看,看着沙盘上的标记都重影儿。
    他们的作战策略是完全没有错的,只是以少胜多,无异于破釜沉舟。纵然险胜,也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
    征不上兵来,更寻不来有勇之士,自我的消耗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
    他挥挥手,散了病蔫蔫的众将领,帐帘掀起又落下,清晨的光刺进来,扎的他的眼睛险些睁不开。
    他将手臂圈好,侧着脸将头抵上了臂弯,眼睛一闭,直接酸出了眼泪。
    还是有迂回之法,与朝廷大军游击战耗上一耗,以南护军的骁勇,早晚能成事,但是这样一打,就要少说半年起,他等不及。
    军医提着药箱子姗姗来迟,到营帐时,徐胥野已经昏睡了过去。
    顺着他指尖去看,桌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的血,又红又暗。
    何行时将他扶起,才发现他胸前手臂已经湿透,他大惊,当即将徐胥野的衣服扯开,几道剑伤纵横交错。
    若不是看到这样的伤口,何行时就真的信了他的谎话。
    昨日程之邈站在城楼上,数百上千的弓箭手拉起□□,箭羽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南护军撑起的铁盾强撑了半个时辰,依然死伤惨重,无奈之下,徐胥野裹上大梁的战旗,鲜红的布料如彼时旭日当空。
    “众将士听令,铁盾护我!”
    一人一黑马一长剑,在铁盾的掩护下,劈开箭羽,尽可能的靠近城楼,在包围圈中寻求突围点。
    最后,他掠过身旁下属的弓,搭上三箭,对着城楼上悠哉悠哉胜卷在握的程之邈射、去。
    三箭不成,又三箭,不知道射了多少箭,才终于在层层保护下刺中程之邈左胸。
    那一箭堪堪擦过左胸,并不深入,就已经使得他脸色大变。
    徐胥野知道这人,惜命的很,左胸这个位置何其脆弱敏感。因着伤势,他自然不肯再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