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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哪有什么后来,后来不就是现在这样了吗!他也不再多说。许是母亲跟他说了些什么。
大哥外表虽风风光光,可他毕竟也不是神人,上阵杀敌,刀枪无眼。他又素来勇猛,身上的伤口也早已是多的数不清。
有次他回来,不巧碰上刺客来袭,他为了保护两个妹妹,被刺客伤了手臂。朝芫为他包扎时才猛然发现,原来那正汩汩流血的伤口上,早已不知结过了几层痂,又脱过几层皮。
她又往上捋了些,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整条手臂上的皮肤竟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她顿时湿了眼眶,一时间,正擦拭伤口的双手也不知该怎么放,放哪里才能不那么疼,该上些什么药才能让大哥的手恢复如初?朝芸在一旁看得更是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顾得呜呜呜,哭个不停。
大哥见两个妹妹这样,显然是被他的伤痕给吓到了,真是不该为了省事就让朝芫为他看伤口。失策呀失策。见她们一个是止不住的哭,一个是唤不回的呆,他只得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们也忒没见过世面了!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怎么就哭成这样了?”说着便从朝芫手中一把抢过纱布自行清理伤口并涂上金创药,一边还不忘对她们俩柔声安慰道:“芸儿别哭了,哥哥会心疼你的,还有朝芫你还是大夫呢?还亏得你还跟着昭烜去过前线,你也该清楚这些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小伤,有多少人,生龙活虎跟着我出去,却……回不来……”。
大哥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朝芫却已知晓被他咽下的话是什么。
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就是沙场,这就是前线,这就是血淋淋的残酷现实,更是他们军士浴血奋战,义无反顾的崇高信仰。她们在这红尘富贵一时伤感,而落下的几滴泪又有什么意义,就好比站在富足的地方怜悯贫穷,不过是为彼此更添伤悲罢了。
她从未有过从军的记忆,既然大哥都说有,那想来那段记忆也是真的被她遗忘了。昭烜不与她讲,许是忘记也有忘记的好处吧。
那时,朝芫见他自己忍痛上完药,待要包扎时,一只手总显得捉襟见肘,应付不来,便匆匆抹了把眼泪为他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朝芸也哭着用锦帕为他擦拭额间痛苦的汗滴。
昭煦这才舒缓了心绪,放心下来。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妹妹柔软的发髻,稍显笨拙地拍拍她们的瘦弱的肩头,算是安慰吧。还为她们讲些军中好笑的事情,试着拉近与她们的距离。她们也明白他的苦心,只得努力克制自己,总算是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认真地笑着。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可是后来朝芸每每想起来,就对大哥有种说不出的抵触情绪。都是她年纪小,又整日呆在候府,对大哥有些误解,所以才倍觉恐惧,她跟大哥的关系也逐渐变得有些疏远。朝芫是这样认为的。
想到她的大哥,思绪就飘的更远了,不觉已是卯时过半。夜深了,她匆匆收拾一番,也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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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齐大非偶
芫花不忍落,桑梓固强求
次日,朝芫请安罢,便欲寻着昭烜问些事情。她昨夜睡得晚,起身时已快要日上三竿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呢!
刚出母亲卧房,便听得院中枇杷树上有喜鹊在叽叽喳喳,叫得欢快悦耳。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她想,府上最大的喜事应当要数大哥要回来。可大哥前些天来信说,突然有些状况,他要解决了才行,想来最快也需两个月左右吧。那又会是什么呢?
不是所有人听得鹊儿叫,都是来为之报喜的。朝芫当然不会想到,她还有些沉浸在昨晚的回忆里。人们赋予了喜鹊吉祥如意的寓意,偶尔也是要砸招牌了。
前厅,慕候爷正在与萧护商量着两家联姻之事。他虽听得女儿的意思,是她并无特别反感,但是他仍旧不太愿意
但是他仍旧不太愿意将她就这样送进丞相府。侯门一入深似海,萧府的水有多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断言,所以他犹豫了。
仿佛猜到慕候爷会犹豫,待他刚要反驳,这位萧丞相便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慕候爷听得脸色忽白忽青,极是难看。
他暗暗思虑着,丞相不会为了娶个儿媳就编出这些个话语。又联系到他大女儿几年前那段时间的种种反常行为,也只得狠狠心暂且相信于他。
于是,这就算是正式定下亲事了。择吉日下聘礼,择吉日大婚。毕竟两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管显贵,一切都马虎不得。
朝芫听得这个消息时,她正小心翼翼地侍弄着她院中花园里的几株西府海棠。那可是个娇贵的主儿半点也马虎不得。不过她也是个老手,平日里也多少养着些珍贵药材,于是也种出些经验。
朝芸兴冲冲地跑来告知她的婚事,是她刚从慕夫人那里来,娘亲讲与她听的。
“你说什么?”,朝芫一惊,正用锦帕擦着汗珠儿的的手猛然停了下来,走出这方小园,看着朝芸道:“可是你要看我出糗,故意诓得我去问母亲?”,她问道,“我可是万万不信你的。”
朝芸没有笑,反而正儿八经地跟她认真解释道,说自己如何第一时间得知,说父亲极不情愿地应下了,说二哥怒气冲冲地又出去了。还说过几天就要下聘礼了,母亲要细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