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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当年会为了保住外公建造的房子而向张英怡伸出乞讨的双手。只不过旬言攀附的人恰巧她认识,但说白了,好比喻旭良,就算没有张英怡,也可能会出现李英怡、陈英怡。所以他跟王心洁好,并不应该是太扎眼的事,最多是心里有一点点的膈应。
她并不承认自己出国是因为这一点点膈应。她是自由的鸟,追求广阔无垠的天空,她要翱翔,要去见识世界的另一番模样。她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知识,结识各种各样的朋友,尝试生活中出现的每一种滋味。
她忙碌,让自己不停的忙碌。直到有一天收到王心洁发来的婚礼邀请函,照片上的新娘娇俏可人,新郎一表人才。她忽然就落泪了,一颗、两颗滴到手机屏幕上,然后是一串、两串。
那个曾牵着她的手踏过长城无数台阶的旬言、曾与她在冬日的被窝里耳鬓厮磨的旬言、曾发誓要与她白头偕老的旬言,就要给另一个女人戴上戒指了。到那时她才晓得原来是自己的反射弧太长太长,痛觉被什么东西给封闭住了,而这一张小小的照片,松动了大坝最底下的那颗基石,所有的难过倾泻而出,怎么都拦不住。
她终于明白了荔枝当年的痛苦,也学会了荔枝的沉默。
喻宝昀从电梯里出来后掏出手机叫了专车回家。她往大门口走去,余光瞥见一个人从大堂右侧的沙发座椅那边走过来。她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随意瞟了一眼却发现是旬言。
她十分惊讶,腿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的步速很快,好似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她面前。
这情况是她未料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心中难免紧张,可也不愿意露出太多的异样情绪,所以故作镇定的唤他:“旬总。”
他身上的酒气虽没有阮绍祁那么浓烈,但周身也萦绕了薄薄的一层。他眼底里好似已没有了醉意,但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含糊不清的疲倦感:“一定要这样称呼我吗?”
她愣了一愣,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并刻意划出一条分界线:“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他说:“送你回家。”
她又愣了一愣。
现在距离他们回到这里已经过去五个小时,而他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那应该是一直在大堂坐着。她不想心软,冷冷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您操心。”
正好司机到门口了,给她打电话。
她绕过他,快步走出去,他立马跟上。
她从右侧上车,他则麻利地从左侧上车。
她有些生气:“你干嘛!”
司机见状,警惕的询问:“女士,需不需要帮助?”
他对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了,只是想送你回家。”
她也不想把事闹大,告诉司机:“不用了,开车吧。”
白天的车水马龙到这个点都成了幻象,路上除了几辆放空的出租车,几乎没有别的私家车在行驶。
车内十分安静,从发车到抵达目的地,没有人开口说话。
喻宝昀下车前交代司机:“麻烦你送他去他要去的地方。”
旬言到这时才开口:“宝昀。”
她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了,听到他唤她,又回过头看他。
车里很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也没有正面正视她,只是徐徐说:“晚安。”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没有让自己停顿太久,很快下了车。她等车开走以后才回身往家中走。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听到有人在楼顶的阳台唤她。
“宝昀。”
她抬起头,借着路灯的光亮朝上看去:“外婆?”
外婆喊她宝昀,意思是这会儿人是清醒的。她连忙开门,跑到四楼,见外婆悠闲的躺在竹制摇摇椅上,这才放下心。她搬了凳子坐在外婆旁边,随手拿来把蒲扇赶蚊子,并柔声问:“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外婆说:“刚才梦到你外公了,心里有点闷闷的,想出来吹吹风。”
她笑着问:“外公跟你说什么了?”
外婆摇摇头,叹道:“很想记住他跟我说了什么,可是一醒过来就忘记了。”
她安慰说:“梦里的东西很难记住的。”
外婆赞同的点点头,转而问她:“刚才谁送你回来的啊?”
她说:“同事。”
外婆直起身子靠近她,故意吸气往她身上闻:“你身上有酒味,喝酒了?”
她否认:“外婆,我喝不了酒。”
外婆便断定:“那就是同事身上的酒气传到你身上了。”
她笑了笑,问:“你凉不凉?我给你拿条毛巾被。”
外婆摆摆手:“不用。”然后指了指泛起了一点点白光的天边,“太阳很快就会出来了。”
她问:“你不回去睡了呀?”
外婆咯咯笑:“老人家可不像你们年轻人这么贪睡。”
她也笑了笑。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是阮绍祁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