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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敢的神情。
秦嫀暂时没心思注意她们,她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累得不得了。
不同于刚才在廊下和赵允承对峙时的悲伤愤怒,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眼泪也早已收了起来。
虽然刚才说到情动处时她确实很想哭,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摄政王,一个动动手指就能让她全家覆灭的存在,她今天其实不会这么失态。
秦嫀记得曾经有人说过,男人在犯错被抓住的当下最是有负罪感,那是他最内疚的时候,女人要提条件便在当下趁着他内疚的时候提出,不然等缓过了这一阵你便只能听天由命。
那时在皇城司,愕然发现对方掩藏的秘密,秦嫀的第一反应便是问自己,他是一个位高权重,心在天下,家中妻妾成群的王爷,真的是你想要在一起的良人吗?
秦嫀不是那种满心少女梦,对王爷皇子有厚厚滤镜的女人,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当一个真正的封建女性,去接受典型的封建婚姻。
更遑论是当皇室子弟身边的女人。
所以答案是不,她不想成为郎君众多妻妾中的一员,再者,郎君骗了她,如果没有东窗事发,是不是她会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女人,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过着非常幸福的婚姻生活?
这事只要一想便毛骨悚然。
心理年龄都快赶上不惑之年的秦嫀,她反倒是不害怕没有人陪她终老,她最害怕的是失去自我。
蜜里调油的幸福会将人麻痹,锦衣玉食的生活会使人失去锐气,但是很庆幸她脑子还是清醒的。
既然已经不想再跟郎君过了,摆在眼前的问题便是怎么离开他,还有小宝的归属权,她小心翼翼地撒了一场泼,探清了他的负罪程度。
看到他吓得脸色煞白,她哭得更逼真,因为很心疼。
傻郎君,既然那么爱,为什么要欺骗?
秦嫀曾以为双方三观很一致,以为自己撞了大运,其实这样说也没错,郎君是个很好的人。
但郎君有些大男子主义也是真实,一个封建王朝的王爷,除了皇帝他都做到顶了,没有点大男子主义才怪呢吧?
秦嫀都不忍心诋毁他了,错的好像不是郎君,而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
如果换成别的女郎,定不会因为内心的这一点点坚持去打破平静的生活罢?
但她很抱歉,当一切无事发生实在是太难了,这不是她擅长的处理方式。
秦嫀坐在这里任月英清洗着指尖的伤口,不由散发思维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期,那很遥远,那会儿才十八/九岁,脾气倔得很。
从乡下到大都市上学的她,借住在表姐家,只因表姐说了一句每晚看书看这么晚浪费电,她第二天便收拾行李离开了……
多年以后,表姐见了她仍会把这件事拎出来,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她小气,这是小气吗?
不是的,这是自尊被践踏的问题。
既然被人看不起是事实,为何还要欺骗自己那是无伤大雅的事?
三十岁做到小有名气的演员之后,她俨然是平辈中最出色的人,所以她才能够坦然地对开玩笑调侃她的表姐说:“对,我就是小气。”
如果没有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呢?
那便不配谈自尊的问题了,就是这么现实。
两件事何其相似。
现在的她就如同刚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姑娘,面对比自己强太多的庞然大物,她要么凑上去慢慢将自己变成对方的一部分,要么保持独立,但也将失去一些东西。
看见夫人又哭了,月英涂药的动作越发小心轻柔,心疼问道:“夫人……奴婢把您弄疼了吗?”
“没。”秦嫀对月英笑了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因为她现在有些焦虑,有些慌,那毕竟是摄政王,她要面对的对手太具有威胁力,真的能够不成为对方的一部分吗?
她不知道。
受伤的指尖包扎好了,除了这处还有掌心也破损了几处,因着不严重,涂药即可。
小宝之前就在玩,一直没有歇息,刚才又哭了一场,眼下在沐芮怀里,待了一会儿便睡了。
沐芮把小宝送过去给奶娘照看,这时月英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夫人,您不要难过,累了便睡一觉?小宝少爷这么乖,无论如何咱们也还有盼头。”
秦嫀好笑,这是什么说法?
但是转念想想,月英的想法可不就是这个时代很多女郎的想法,只要有子嗣傍身,好像很多事都不是事儿?
郎君有没有妾,是否只爱自己一人,似乎都无所谓。
又再一想,这种婚姻不是古时候的特有现象,哪怕是新时代也不乏为责任而结婚,总之不是每对夫妻的结合都是因为爱情。
严格说因为爱情才结合的婚姻比列才是非主流?
秦嫀不对这种婚姻发表意见,反正她个人无法接受。
不过有一点月英说的不错,累了便睡一觉,她现在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