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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
刚和赵允承撕扯了一下午,停下来时背脊都汗湿了一层,不过因为太累她都不想动弹了。
平时上榻之前要磨磨蹭蹭洗脸洗脚的女郎,这次心情消极,懒得抹脸更衣,直接和衣而眠。
深夜的酒坊,宋少卿大气不敢喘,继续陪着借酒消愁的摄政王。
向来是个乖乖郎君的他,只等着摄政王喝趴下,然后自己将人送回去,便算完成任务。
然而,摄政王好似越喝越清醒?
喝了少说也有两坛酒,却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
这是当然,赵允承平时在家中,喝的都是秦嫀酿制的高度酒,喝一口从喉咙暖到胃里那种,喝惯了酒量也就上去了。
酒味都无,消什么愁。
赵允承知道自己喝再多也不会醉,便丢了碗说道:“去结账罢,这顿酒钱就当是本王罚你的,至于之前的话,你也给我好好记住。”
他站起来的身形一点也无摇晃,便这样出了酒坊,投身进夜色里,直到大红灯笼也照不到了,宋玉珩才下意识松了口气。
这摄政王的骇人之处,他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摄政王府是落了栓的,但这难不倒赵允承,他一个翻身便入了内,然后然后,巡逻的侍卫一拥而上,拔刀声唰唰地撕破静谧。
“是我。”赵允承没好气地沉声,而后那些侍卫才退了下去。
啧,果然是冰冷的牢笼,没有温暖可言。
☆、第82章 第 82 章
以前摄政王府的大门随时为赵允承敞开, 后来因为紫金胡同那位夫人生了小主子, 弄得王爷天天不着家。
久而久之高远心灰意冷,王府便按照他老人家的习惯早早栓门落锁。
谁知王爷今夜竟然奇迹般回了王府。
人老了浅眠的高远赶忙披上衣服起来伺候, 他一踏进黑灯瞎火的屋子便闻到很是浓重的酒气, 而王爷又是习惯一身黑,害他老人家只能闻着味儿找到王爷。
“王爷……”
高远话未说完, 床榻上传来一声:“滚。”
高远伺候了赵允承这么多年, 一下听出了王爷话里成吨的委屈,他心道果然如此, 王爷也只有在那位夫人跟前受了气, 才会回王府。
然后回来朝他老人家一通抱怨, 第二日又喜滋滋地回去,如此周而复始,他老人家都习惯了!
借着酒意,赵允承也没能顺利睡着。
他心中止不住地翻江倒海, 思量来思量去,始终觉得自己何其无辜?
倒成了白衣和秦三娘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沈秦两家姻缘就此结束?
一天下来沉浸在被误解和被驱赶的憋屈中的赵允承, 灵光一闪——
常言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如此说来,局面乱起来对他来说可不见得是坏事, 若他没猜错, 不久之后那白衣必然焦头烂额, 届时那心如针尖小的秦三娘狠踹了白衣, 摘掉沈家媳妇的身份,恢复自由身。
大乾民风开放,十分支持女郎们和离再嫁。
这么一想,赵允承原本憔悴失意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欣喜,显得尤为怪异。
今日被秦三娘气到快炸裂的心脏,此时此刻如得到良药一般,立竿见影地舒缓了许多。
但一想起对方眼中的决裂,他仍然感到心有余悸,忍不住用手摁了摁钝痛的心口,无比庆幸那不是冲着他来的,不然该多痛。
怀揣着一个大阴谋的黑衣郎君,今夜勉强阖眼睡了几个时辰,第二日早上醒来,见到高远,他第一句话便是:“高远,你将后院的那群女人遣了。”想到秦三娘时而给他灌输的一些观念,他抿唇又道:“给她们足够的钱,客客气气送回家。”
遣和送之间可是有着天大的区别,前者意为驱逐,后者意为归还。
“遣了?”
高远听到这个吩咐时傻了眼,心中猜测纷纭,给王爷更衣的动作都忘了。
赵允承点头:“对。”
高远不无吃惊:“那梅侧妃……”他眼下还以为,王爷要遣散的只是妾室,其中并不包括安氏。
是了,后院还有个梅侧妃,这与寻常妾室又有些不同。
赵允承端着凝重的脸色道:“本王会写一封和离书给她,若她往后再嫁,王府给她出三十台嫁妆。”
高远:“?”
精打细算的管家心下计较,看来今日库房不能善了。
赵允承哪知自个的管家在想什么,他侧身自己系上腰带,继续吩咐道:“那安氏也通知一声,叫她收拾东西尽快离开,本王稍后会写和离书与她送去。”
听到‘安氏’二字,饶是高远这种处变不惊的性子,也吃了一惊,什么?王爷竟然连安氏都要送走?
但王爷不是恨极了安氏吗?
王爷巴不得安氏在王府后院独守空院,直至油尽灯枯而死才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