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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发现了葛兰。其实葛兰在这儿工作那么长时间,龙哥是一直不曾注意到她的。她太不显眼,不像小春那么地张扬和出风头。
平时大家都穿上了工作装,看上去都千人一面的,除非相貌特别出众不然无人会问津你的。龙哥那天不经意地认出了葛兰,内心一阵窃喜。他想,这个小妮子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一般情况下,龙哥和高学涯在一起的时候,是尽可能不谈论女人的。他知道,高学涯是非常小鸡肚肠的,他眼里容不下沙子,他常常以女人自居来着。当然,高学涯也有他的聪明和狡猾的一面。他对龙哥说,你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沾花惹草,不过最好不要让我看到,假如被我逮着了,我会先杀了那女的再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龙哥想,人说最毒妇人心,看来高学涯的心不知比妇人们要“毒”出几多倍。当然龙哥是不惮他的,龙哥掌门的小刀会虽已解散经年,但手底下还是有不少兄弟甘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龙哥最最担心的其实是刘大志,他嘴上不提说,心里却很亮堂。
这天龙哥又来到了七里香,并且指名道姓要葛兰为他按摩,葛兰责任在身,不得不去。恰如葛兰所料,过程中龙哥的手脚开始不安分起来。
后来,龙哥索性不再装腔作势、拖泥带水,就猛然翻身跨在了葛兰身上,今天高学涯不在,他想他是“玩”定了葛兰。
葛兰挣扎、扑打,声嘶力竭,可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房门被关闭得严丝合缝,门窗玻璃都是带有良好的隔音功能的,而且今日龙哥喝了点烂酒,酒能壮胆,他是更加的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葛兰渐渐筋疲力尽、口干舌燥,渐渐放弃了抵抗。
当龙哥的武器长驱直入攻破她的最后防线的时候,那一刻,她哭了。哭得很放肆,放肆里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奈。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母亲,对不起菊姨,对不起青海,甚至对不起刘大志。她为自己悲哀,她作为女孩的第一次竟然葬送在一个地痞流氓手中!
龙哥临走的时候,信手甩给了她几张百元大钞:“真没有想到你她妈的还是处/女之身,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来找我,龙哥一律帮你搞掂!哈哈,爽!”
葛兰静静地望着头顶上面的天花板,她的眼睛里不觉都溢满了泪水。她回想着成长中的点点滴滴,父亲的乖戾,母亲的慈祥,菊姨的无私,青海的质朴,以及刘大志的执著,张姐的冷血,小红的世俗,龙哥的奸邪——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眼角泪如雨下。
她不想动弹了,她似乎突然间明白了许多道理,她似乎突然间成熟了许多,她想,人生真是好无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春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脸上带着歉意,帮她穿好了衣服。她欠起身子想表达点什么,小春却抢先说:“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想不开,我早说过,这种事情不稀罕,尤其是在咱们这一行业。”
葛兰难过地咂了咂嘴,眼泪已经将胸前的衣襟洇湿了一大片,她想再哭一场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了。
小春:“哭泣是没用的,光哭能挽回失去了的贞操吗?女人嘛,都一样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林黛玉不比你漂亮比你金贵么,还不照样哭死了!”
见葛兰不搭话,小春:“不屑瞒你,店里的好多姐妹早就做起皮肉生意了,你看她们成天又是镯子又是项链的攀比,她们哪来的本钱?就那点可怜兮兮的工资能供得起她们?不说别人,我小春也是要偶尔接一下客的,我一没文化二没靠山,在城里怎么混法,只有出卖自己的色相了。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想找个好男人轻轻爽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难啊!”
今夜无月,天气冷得可怕,葛兰淌着夜色回到了家里。姨姨很快张罗了晚饭,喊叫葛兰,葛兰却躲在卧室里不应。相册里夹着一张青海的照片,青海盘腿坐在高高的草垛上,两边是高耸入云的白桦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麦田。
青海头发被风吹起,凌乱得遮住了一只眼睛,青海伸手去撩,脸上写满了灿烂,相机就按下了快门,这一幕被定格了下来。葛兰细细端详着相片中的青海,她觉得一切都恍如隔世,都不再那么逼真。
葛兰想,青海如果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不爱我了,嫌弃我了,甚至瞧不起我了呢?青海是个农村人,在她的意识里,农村人都很保守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作风问题,更是忌讳得要命。
青海能接受我的并非处子之身的现实吗?青海的家人又会如何看待我呢?我要不要向父亲和菊姨倾诉一下自己的不幸呢?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脑袋非爆/炸不可的!
菊姨轻轻启开了她的房门,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边。菊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悠长、有磁性:“兰兰,该吃饭了,鸡汤都为你煲好了。”
葛兰听到如此亲切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妈妈的身旁,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泪水决堤似地奔流而下。她一下子扑进菊姨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失魂地叫道: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