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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一个遥远的高中女同学。同学确认了是葛兰的声音之后,耸人听闻地说:“葛兰,你还不知道吧,尚小雨死了!”
葛兰吓了一大跳:“什么?尚小雨死了?天方夜谭吧!”
同学一字一顿:“不骗你!尚小雨她真的死了,是被火烧死的!”
葛兰脑海里迅速搜索着有关尚小雨的所有信息。
尚小雨,十七岁,家住南城文竹街,和葛兰同窗三年,一直是很说得来的朋友。相貌娇俏,模样可人,素有“校花”之称。性格开朗,能言善辩,曾在市里举行的演讲比赛中拿过亚军的。而且人缘也特别好,又懂事善良,因此即使像葛兰这样封闭木讷的人,都能与之打成一片。高考败北后,便不明了去向。
她是葛兰在校期间交往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而且是相当亲密的一个。突然之间听到她死了的消息,这让葛兰无论如何不能坦然接受。
葛兰高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死的?可不敢信口雌黄的,要遭雷劈的!”
“吓!”同学说,“我有必要欺哄你吗?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独家新闻,大街小巷早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就你一人蒙在鼓里了吧。”
“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嘛!”葛兰都快发火了。
同学这才娓娓道来:“尚小雨毕业之后,就随她姐姐尚小芸去了深圳打工,到达那里以后,二人租了一间简易的民房安顿了下来。她们所在的厂子是家生产半导体收音机的老字号工厂,姐妹俩每人每月可以拿到一千来块工资,除去吃饭、穿衣、交房租,一个月下来还能余下几百块,姐妹俩打小简朴,不会乱花钱,就一点点积攒起来,留作将来置办嫁妆用来着,也可谓用心良苦了。谁料这种稍显安定的环境维持了不足四个月,一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她们原有的生活规则。
“这个男人就是黑龙江。当然黑龙江不是他的名子,而是他的籍贯,只是大家都这样子叫,入乡随俗,小雨和姐姐也便这么叫了。黑龙江和她们在同一个车间,而且不久提拔为了班长,也不知从何时起,黑龙江和姐姐恋爱了。
“黑龙江这人长得壮实、粗糙,又油腔滑调,爱讲笑话,很是招周围的女孩子们喜欢。可是小雨却莫明其妙地厌恶他,认为他圆滑、没谱、靠不住。姐姐和他拍拖,小雨虽然不太支持,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反对,毕竟恋爱是自由的,姐姐也许有她自己的想法。黑龙江开始频繁地幽会姐姐小芸,地点有时在附近公园,有时在男工宿舍,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她们租住的那间民房里。原因无他,公园得交钱,宿舍不方便,黑龙江是个十足的吝啬鬼,他自然不肯出钱请姐姐看电影或是住宾馆的。
“每次他们的幽会,都会给小雨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这是想当然。黑龙江见到小雨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小雨,你先出去溜达会儿,我跟你姐有点事情要做。小雨明白事理,知道他们要做的什么事情,就一声不响地避了开去。每逢她回来的时候,她都会看到黑龙江和姐姐衣衫不整精神萎靡的模样,甚至有一次她回来的为时过早,推开门之后却发现二人还在嗯嗯啊啊,她是脸羞得通红,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的。而此时的黑龙江却不以为忤,嘿嘿尖笑了几声,然后抽开身体,理直气壮地走掉了。空留下姐妹俩的高度尴尬。
“后来黑龙江越发肆意妄为,有回居然当着小雨的面剥了姐姐的衣裳,这还不算,他喜新厌旧得陇望蜀,竟又打起了小雨的主意。这天趁姐姐小芸不在,黑龙江强行欺负了小雨,小雨人小力薄,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之后小雨想到了自杀,她想以自杀来祭奠自己曾经的清白,然而没能成功,安眠药倒是吃下不少,可是在姐姐的及时发现及时送往医院的抢救下,她奇迹般地好转过来。
“捡回了一条性命,她却从没想过要鼓起勇气好好活着,她千方百计地要报复黑龙江。经过无数次的失手、失身和失败,最终她得逞了。她把一桶汽油浇在了正在熟睡中的黑龙江的被褥上,然而拧开打火机,瞬间火光四起,黑烟弥漫,黑龙江魂飞魄散地醒了来,极欲逃离却被小雨阻下,二人撕缠开来,滚成一团,结果火热加剧,蔓延扩展,二人皆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葛兰惊讶地说不出话。这怎么跟电影或小说中的情节差不离呢?现实生活中难道真有这种悲惨的事情在发生吗?一个美丽的花季小女怎么可以和一条猪狗同归于尽呢?黑龙江太卑鄙、太可恶了。
同学接着说:“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姐姐小芸都哭成了泪人儿,不过着实没办法,人死不能复生啊。事情通过人口传播,很快便传到了家乡父母耳朵里,姐姐觉得丢人现眼,没脸见人,就卷铺盖跟了一个四川男人远走高飞了,至今下落不明。小雨的父母几乎是一夜之间痛失了两个女儿,内心悲苦自不必说,更不可思议的是,人们非但没有同情他们、安慰他们,还在背后戳脊梁骨,指指划划,说三道四。二老从此在人前是抬不起头了,也不知他们以后应该如何过活儿。”
“流言蜚语害死人呐!然而尚小雨的尸骨又是怎样处理的呢?”
“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