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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四叔。”不客气地全装下了。
四叔醉醺醺:“听你哥说,你在南城的一家酒店工作了,有没有这回事儿?”
“我是准备明年外出打工的,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了一个朋友在那家酒店干下啦。工作很轻松,就是有点闷。”
“打个鸟工啊?!”四叔酒劲儿窜上来了,“明年,明年你跟着叔干,叔给你发最高的工资!外出打工有什么好,又苦又累又没自由,还要处处受人白眼受人歧视,人身安全也没有一丝保障,净给人瞎出力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嘛!”青海自我解嘲道,“不出去闯荡闯荡怎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怎知道生活的酸辛与奇趣?况且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难免觉得乏味,总是想换个地方出出气儿的,明年我去深圳,如果觉得受不了的话,我再回来帮您养土元。”
“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击掌为誓!”四叔伸出一只右手。
“好嘞!”青海马上伸出一只左手。
买毕了所需的一干肉食和蔬菜,青海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此时大雪已住,天地间苍茫一片。街道上行人稀少,从家里至镇上不过四五里路程,青海一个钟头便完成了往返。在路过镇政府的时候,青海禁不住朝家属区的周小麦家望去,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不曾发生任何改变。他伤感地摇摇头,不再过于留恋,兀自抬步走了。
晚上全家人一起吃饭,父亲和大哥都在,妹妹小水也放学归来,并且告诉大家学校已经放假了,她终于解放了。大家都笑。葛兰切实感受到了青海一家的温暖和亲密,他们对自己是好得不能再好,做饭不让她动手,吃饭尽给她夹菜。她不迭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内心如蜜糖一样香甜。
饭毕。葛兰欲打道回府赶回城里,一家人全都不允:“黑灯瞎火、曲里拐弯的,你一个姑娘家,谁能放心得下!”坚决挽留。青海也说:“今晚便留下吧,我还舍不得你走呢。待会儿给菊姨挂个电话,住在我家,她会放一百个心的。”
“好吧,麻烦你们了。”葛兰难为情地点头同意了。
腾不出多余的房间和床位,青海在自己的卧室前铺了张干燥硬实的松木板,家里衣柜里备用的被子多的是,随便弄两床,凑合着整理一番,也可以将就着睡了。青海让葛兰睡在自己的房间,殷勤地为她铺床打水。他今夜要做回护花使者。
葛兰目睹心上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忙进忙出的情景,幸福得心跳加速,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后的自己的生活,青海也是这般忙碌和勤快,为她,为他们,为两人同心建立起的家庭。
夜里青海辗转难眠,怎么也睡不着觉。他听到父亲和母亲干脆而浑厚的鼾声此起彼伏,他就有些讨厌这声音,他披衣下床,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些时候。冬天的夜是异常凛冽而空洞的,北风仍在刮,不是白天的那种狂放肆意的呼啸,现在变成了忽紧忽慢的细微而尖锐的扑。没有星,没有月,积雪泛着寒光,天地一片清凉。
青海返回屋里,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葛兰似乎是在熟睡,鼻孔一呼一吸,极有节奏。青海走上前,为她拢了拢被子,随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正待转身离开,却被一把拉下。冷不防,两人拥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多言语,早就心有灵犀,青春的激情掺和着彼此的爱恋,男孩和女孩终于在这一天破茧成蝶,男孩成为了男人,女孩也变作了女人。
这在青海绝对是第一次,整个过程他表现得相当紧张和慌乱,还带有久违了的巨大亢奋。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由男孩到男人的蜕变,他内心是自责不已的,他怪自己无能,没有给予对方理应的快乐。
反倒是葛兰在不断地安慰他,葛兰依偎在他的坚实的胸膛上,细声软语地说着知心地话儿。他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深埋着头,不敢拿眼看葛兰。
“青海,我们长大了。”葛兰说。
青海不言声,头埋得更低,鼻腔里透着粗气儿。
“青海,这是早晚的事情,人的一生总要经历这种事情的,无论男女。所以你也不必内疚什么,我既然认定了喜欢你,我是能够把一切都交给你的。你明白我的话吗?”此时的葛兰柔情似水,更显得娇美万分。
青海还是缄口不语,沉默得如同山顶的石头。
葛兰便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了青海的一只手,深情款款:“青海,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娶了我吧,我很想做你的新娘。”
再凝神看青海时,青海已泪流满面。
翌日,青海送葛兰回城,分手的那一刻,青海细声细语:“好好照顾身体,我会记得你的。”就这一句话,葛兰却哭了。她想未来的路不管多么崎岖和坎坷,她一定会搀扶着青海共同走下去的。现实带给她的酸苦与疼痛,都在青海的一句话里给抵消掉了。
岁月如剪刀,把日子一片片地裁掉,春节过后,新的一年扑面而来,这是否也预示着,青海和葛兰的新的生活也即将开始了呢?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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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节不过十来天的时候,蚂蚱对青海说,公司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