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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和家里的来往一刀两段。
他们只认族里,娘家只认父母,后来更是特意请族里将他们也过继到闵半夏寄养的人家,并一样要求上族谱,以及从户口上走一道程序。
当然,即便出继,该孝顺父母的,他们一样没少。只兄弟和嫂子他们是再没搭理过。
一天书没读过的闵家两位姐姐,在几件事中,终于是让半夏正视了。
若说之前的事情,还能用精明来解释。后面的事情,就有点聪明的不似常人了。
别说是普通庄户人家女子,便是大户人家已经出嫁的女儿,也不会想到这些。毕竟他们是出嫁女,族谱上,官府户籍上,他们都已经是属于夫家了,在娘家这边多改一次很没必要。
当听说杂货铺独子没有帮着经营杂货铺,而是在婚后和二姐夫一起考了个童生后,半夏心里便真正起疑。
这两个女子简直成精了,这种见识,在他们这种原身家庭,出生和环境造就的烙印,没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没有足够的智慧,太难得了。
因为她们的带动,闵氏女,无论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家族地位很明显的有所提升,甚至不止出嫁女,还包括嫁入的媳妇。
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闵氏女嫁娶上选择空间更大,闵氏男子更抢手。
什么男尊女卑,那是没什么能耐的酸腐文人最在意的,最顶层的那一拨和最底层的这一拨,无论男女,终究还是强者为尊。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来说的,总体而言,女子地位还是低于男子,这是大环境决定,社会道德和法律定死了的,很难撼动。
闵氏女地位的提升是如温水煮青蛙般,一点一点进行的,若非半夏刻意观察,也很难发现。
最明显的,便是族里在族学旁边开了个私塾,专收族内和姻亲家的女童,由族里的童生轮流教学。
教学内容有女则女戒,但是也有四书五经,甚至还有族内善女红善厨艺的婶婶开班授徒,配合女学堂教授女子。
这每一件事背后,都隐隐有闵大姐闵二姐的影子,尤其是闵大姐。
闵家村虽有族学,却是远支出息的族人捐的族田开办的,族叔便是本支唯一的秀才,还有几个老童生,一个少年童生,唤作闵子方。
闵子方此人家中困难,只有寡母照看,靠着族学读书,和闵大姐闵二姐联系却颇深。
直到闵氏姐妹相继出嫁,此人考中童生,闵半夏才渐渐看出些许端倪,以前她是一点没看出来的
。
此人在学堂向来对她多有照顾,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漂亮可爱聪明伶俐所致,最后才隐隐察觉,是因为闵大姐闵二姐的嘱托。
也是从闵子方这里,让她开始更加仔细去品味一些细节性的东西。
前世的闵半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大是大非大道理上,自认是不输旁人的。
但她始终对一句话无法参透:“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在闵大姐,闵二姐身上,她若有所悟。
前世今生,她都拒绝同愚民相交,她觉着他们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她二十岁的时候,有人叫她傻丫头,三十岁的时候,有人叫她傻丫头,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还有个人,始终笑着叫她傻丫头。
她一直自我感觉聪明到没朋友,他叫她傻丫头,她以为只是对她表示亲昵。
当她慢慢的,知道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八岁小姑娘,对闵大姐闵二姐都是满口的称赞,即便涉及利益问题,也有许许多多人肯为她们站出来时,她忽然就不那么自信了。
前世几十年,她的人生是潇洒的,也是孤独的。有的人,为她的潇洒,她的不凡,而疯狂追捧,更多的人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这些人偏偏是大多数。
对此,她从未反省过,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是她对他们的所有回答。
至真至诚至纯至善至美至信是她毕生的追求,却终身无法达成。
仿佛一个瓶颈,后面那么多年,无论她如何探索,却始终不得寸进。
有人说她像月宫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她也曾为此沾沾自喜过,也曾为此不屑一顾过,也曾为此习以为常过。
今日,却第一次反思:大智若愚!
她并不准备同他们一般,却发现了自身致命的缺陷在哪里,她找到了自身的瓶颈。
为此,半夏激动了许久。
她更加细致的观察他们,找寻更多蛛丝马迹。
发现除了人际关系可怕,影响力可怕以外,她们同她认识的两位姐姐,并未有过多出入。
除了几次大事,他们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外,平时一如他们的性格般,沉默低调,谨言慎行。
独自折腾了许久,直到两位姐夫考中秀才,双双搬到县城,毗邻而居,直到她被两位姐姐接出去照顾。
半夏基本从出生便是被闵大姐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她却几乎从未正眼看过闵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