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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拳头硬,话语权大,谁定的规则就必须被遵守,一旦违反,其要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明规则。
是劣币驱逐良币还是优胜劣汰,往往就取决于这些阴影之下的潜藏规则。
无论境遇如何改变,半夏从来不在自己弱小时试图以卵击石,去改变某些她认为不恰当的潜藏规则。
比如第一世她被夫家勒索一千元,明知不该,她却给了,不但给,还给的很积极,从不会故意拖欠或怎样。
在没有话语权时,她从不会说凭什么!或者说这样是不对的之类的话,也从不会去抱怨,而只会积极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或者办法。
积极适应规则,哪怕它是错的,然后站在规则之上,去改变它,这才是半夏一贯以来的做法。
当然,这一世,因为廪生是老丈人,这个保费她倒是可以省下了。
院试考试也就是四书文,试贴诗,五经文,诗,赋,策,论,性理论,圣谕广训等。最要紧的就是绝对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考试文不得少于三百字。
作为现代人,即便曾一度失去记忆,半夏非但没有因此对这些避讳粗心,反而更加慎重,因为本朝没有文字狱,很多考生粗心之下,难免犯各种忌讳,但见识过文字狱的惨烈,见识过权利斗争的激烈,谁敢在这些问题上粗心?
文字狱!!可不仅仅是清朝那些皇帝时才有的事,……那难道不是又一场文字狱?作为离历史很近很近的人,她是绝对不敢在这些问题上掉以轻心的。
这是第一场,卷子共有十数张,界红线横直格,跟中、高考那个弥封的线一个意思,正考卷是横直格,也跟中高考一样,另附空白草稿纸数张,同样的,考完了正、草稿都要交全的。
即便记忆被封印长达三十年,但学过的东西又没有被封印,所以,半夏从小便有天才之名,只一度考运极差,总是在临考前出现各种问题,才导致她明明12岁就取得童生资格,如今都三十多,还要参加院试。
这次她又遇到了意外,就是正场还没开始多久,就感到腹中……就是肚子疼,想拉肚子那种……她赶紧将空间里的药,和着热水喝下,偷偷贴上贴剂,才算忍住了。
但为了尽快完成考核,她也是下笔如飞,最终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的将草稿纸上的字誊抄到横直格的正规考卷上,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现代都不许有涂抹,更不用说古代这么随心所欲的阅卷模式,卷面不整洁,那是跟犯忌讳一样的下场,直接就能被看一眼淘汰的下场。
等到终于全部抄完,心里才真正舒了一口气,赶紧交卷,毕竟针对童生的第一场是正场,绝对的重中之重,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全卷不得多于七百字。
这个地方的四书文,不是曾经的论语孟子之类的,但其实都大差不差的,历史有时候就是个喜怒随心的小婊砸。
说容易改变也很容易,你随意一个动作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可能就会蝴蝶煽动翅膀一样,引起一场巨变。
但有时候又顽固的厉害,没有了你张三,还会冒出个李四来,该有的总是少不了。
为了避免因为被打上臭号比黜落,她可是一直忍,忍到交了卷,才离开号房,去上茅房,然后直接在廊道内等放号。
正场结束后,她心里那口气就舒了下来,回到租住的西厢房,先拿出俩鸡蛋,倒了点发黑的小麦面粉,打一颗搅拌,搅拌完全后,再打一颗,正好一份面疙瘩出来。
生火煮了面疙瘩汤,又烧水煮洗澡水,连吃带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洗了个热水澡才算舒了口气。
沐浴的大浴桶在茅房,隔在蹲坑的前面和门口之间,膈应的慌,但也无法,他出门科举总不能再带个大浴桶出来,没那么矫情。
洗完澡铺上被褥躺在炕上,她才有时间有心力想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捉虫
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在一个世界已生活三十多年,且已婚生子,孩子都十个,媳妇肚里还有货未卸,根据经验又是俩崽崽,半夏此时心情,岂是常人可理解,更使人无所适从者,乃自身由女转男。
前三十年的记忆乏善可陈,不是穷便是饿,此外再无其他。
半夏能读书,全赖托身于族长家,自己又是幼子,最是受宠。
处于他们村这片山隘中村落联姻群中,有一位廪生,不但可以在人家那里以姻亲关系花极少的银钱读书,就连科举的廪保银,都因沾亲带故可少收一半。
当然,最该感谢的是她自己,即便记忆是现在才恢复,但往年表现出的灵慧,也可称的上一声天才。
回忆过去,拜师后三字经只用半日便背的滚瓜烂熟,百家姓只一日,便是千字文也不过三日便倒背如流,先生大喜,束脩直接给她免了,后来跟是将女儿也嫁给了她。
她也争气,12岁就取得童生功名。
可惜,考运实在太差,几次三番在临考时不是出这样的事便是出那样的故,总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