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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
    九荷见他忽然出了清水池,长长的吁了口气,一晚上都提在头顶的那颗心才要落定,就听身后的人缓缓道:“今日星游受天雷之劫,你明日一早便去东勤阁照料他罢。”
    稳行两步,又缓缓道:“直到他伤好痊愈。”
    砰!九荷的那颗心终于摔在了胸口,顿时四分五裂,鲜血横流。
    比自作孽不可活还凄惨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哦,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必、自、毙、啊!
    她拖着比来时还要沉重的双腿,在清水池扑腾挣扎了大半宿,蔫蔫恹恹地回了南香阁,又悲戚的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翻腾了大半宿,就这么瞪着眼挨到了第二天拂晓。
    天色才清亮,她就把自己潦草的收拾了一番,在一众仙官仙子饱含哀惜与无限同情的目光注视下,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路到了东勤阁。
    她初入粹华宫时,便听宫里侍奉久了的仙官说起过,灵君性子淡漠,许多的事情并不在意,因而这粹华宫并不如天界那般规矩繁多森严,但有一个地方除外。
    那就是东勤阁。
    东勤阁主、苍龙星君星游,在天界之时便是灵君——当时应称沉渊神君座下的一位干将之才,万万年前随沉渊征战四海八荒,功绩史书难描。他本居于四方星君之首,沉渊神君主事灵界后,四星君也随他协理灵界诸事,苍龙星君的东勤阁,亦是为四阁首座。
    星游为神秉道重法,哪怕身至灵界,依旧将在天界时的那些个神规仙戒延承的分毫不差。
    虽说有些刻板,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这个人,不,这条龙。
    若说沉渊性子寡淡,整个人淡漠的如同大罗天里终年缭绕的云雾一般,那星游便是云雾里淬了万年的寒霜,性子冷的掉冰碴。
    一个眼神扫过来,九重天阙落霜花。
    想起这话时,九荷已经行至东勤阁里,星游的卧房外。
    檀木房门上左右两侧各镂雕着一条神态威仪的腾龙,她瞥了一眼龙雕冰冷的炯炯目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她在门外踌躇想着,星游颇重规矩,她要不要进门前先敲个门,但星游受了天雷,此时应伤的极重,就算她敲了门他也不一定听得见,就算听得见也不一定能应她进去,那这门,她还敲是不敲?
    这东勤阁随侍的仙官侍女本就不多,又听说沉渊灵君指了九荷前来照料,这群人一大早便就溜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接迎她的婢女,方才她进门前,寥寥叮嘱了几句星游日常起居的事项,便也脚底抹油,溜了。
    遁走时还十分重情义的嘱咐她:“保重!”
    重病之人脾气最差。这下,她不仅要医治他的病,还得兼顾照料他的日常起居与三餐琐事,实在是,惨了些。
    又想到今日的重重因果,九荷心里奔腾的悔恨泪水犹如天河长流。
    算了。她叹气,伸手,轻轻将门推开。
    星游的卧房陈设与他的性子如出一辙,中厅左侧靠墙的位置矗了个楠木书架,书架前便是一方长案书台,书台上摞列着许多折本要文,摆放的整整齐齐,丝毫不乱。
    书台对面墙下一方小桌,小桌两侧列了两把八仙椅。正对门口的是一扇偌大的丝缎锦屏,屏面上临摹的是一幅星罗棋布的星象图,瞧着描的像是东方苍龙星宿。
    卧房中安静的能听见窗外簌簌的落花声响。
    一声压抑的极低的咳嗽声自锦屏后传来,九荷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顺着气,慢慢绕过屏风,踱步到卧房内间。
    垂花拔步床的白纱帷帐以银勾束于两侧,锦榻上躺了一个人,九荷走得近了,才看清那人眼下的情形。
    星游只着丝缎里衣,薄薄的锦被只搭在腰际,黑发垂散在玉枕上,脸上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他眉间微皱,似乎是刻意抑住轻咳,大概是疼痛,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嘴角线条也绷得略紧。
    九荷试探性叫了声“星君”,可星游不答,只是眉峰蹙的更深。
    九荷走到床边,俯身看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丝缎里衣的衣襟微微敞开一截,露出锁骨下方的肌肤上遍布横杂竖乱的伤痕,伤口很深,看上去只不过简单敷了些止痛的药粉,还在冒着血津。
    那可是天雷之劫啊。三十六道天雷打在身上,伤的却是元神,这样普通的药粉对受了天劫的神君而言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九荷心下也顾不得那许多琐碎的规矩来,伸手覆上他额头,果然滚烫的厉害。
    她手心微凉,星游这时忽然睁开眼睛,神色冰冷的看向她。
    她微怔,随后收回手,轻声道:“九荷奉了灵君之命,特来照料星君。”
    这个星游自然是知道的,便不置可否地扫她一眼,将视线收了回去。
    可下一秒,她却径自去解他里衣的襟扣,星游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打开她的手,可她却稍稍按住他受伤的手臂,只说了句:“别乱动。”
    她避开他冰冷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