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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
意思是今夜没有出来过。列车员们略显尴尬,笑着附和道:“恐怕睡太熟了,做梦也做岔了。”
“别是见了鬼才好。”
祝秋宴这么一说,几个列车员眼观鼻,鼻观心,立刻你推我搡散作一团。走廊狭小,两人夹道而遇避是避不过去的,况且还都是耳聪目明的人。
舒意捋了下湿透的头发,继续往前走。祝秋宴转了个头,落后两步跟上来。
她头也不回地问:“怎么说到见鬼,他们就都散了?”
祝秋宴怅然道:“以前闹过一次。”
“是真鬼?”
祝秋宴寻思着,故意把事态说得夸张起来:“有列车员夜里起身,碰到一个披头散发在高包外跳舞的女鬼。女鬼头发垂到地上,青面獠牙,手足都是血,跳了一路还拉着列车员转了两道圈,后来那列车员疯了。动静闹得很大,不少人都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
祝秋宴沉吟侧目:“小姐不怕?”
舒意把梳洗用具都换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拂开侧旁的碎发,将一双黑幽幽的眸子转过来:“我会怕吗?”
她眼尾往上,既是挑衅也是捉弄。偏偏祝某人心有余悸,在她转过来之际就匆忙捂住了脸,留着指间一条细细的缝觑她,还是昨夜那副嵌入壁画、颠倒众生的模样。
哎呀,这个小姐,生得太好了。
刚才不该为她开脱的,合该让那些“福尔摩斯”一步步推敲下去,找出昨夜进他高包的女孩,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之后便是再不可思议的艳遇,他也能陪她演下去。
“小姐不要谢谢我?”
舒意知道他说得哪回事,低下头弯了弯唇:“我要谢的何止这一桩?不过,你不是说了,我的笑意就是对你最好的酬谢?”
祝秋宴自觉挖了个坑把自己填进去了,扶额道:“小姐说得在理,不过还有一桩,你可能不知道。”
两人走到缅栀子旁,那株脱离了青茎的花骨朵竟然仍含苞待放,迎风招展,黄澄澄的面,肉白的背,摇头晃脑好不可爱!
祝秋宴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鸡蛋花的脑袋,舒意猛一回神,记起自己还没走掉的“大姨妈”,往后退到车壁:“那天给我药的人也是你?”
祝秋宴挑眉:“你的同伴没告诉你?”
舒意微微摇头。
难怪小姐后来见了他没甚礼遇救命恩人的觉悟,原来是同这些大老粗一样,以为做梦了!
唉,还好他脸皮厚,眼巴巴地来讨债。
祝秋宴说:“小姐恐怕得笑上一天才能偿还七禅的药钱了。”
舒意却笑不出来:“我的同伴,她看到你了吗?”
“我离开时她已然睡醒,还同我说了几句话,不过依我看,她原先也没怎么睡着。”祝秋宴是何等聪慧练达的人,一语双关的意思不用太明了,想必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七禅没有及时赶到,小姐那位同伴恐怕会见死不救吧?”祝秋宴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刚才列车员们说早上五点敲我门的人也是她,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您还真的不自恋。
舒意想到秦歌种种古怪的举动,似乎不单纯是女孩简单的捉弄心理。她抿着唇,学着祝秋宴当初的动作行了个古老的礼节,将腰压低,露出一截细不盈握的身段,随着车身一晃一动,很有一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仪态。
祝秋宴料想她一定生在一个富贵的人家,得到过精细的教养,熏陶着古墨书画的香,因为洞明,所以藏着满身的秘密,也可以无人知晓。
同他生命里最早出现的那位小姐一样,她很像谢意。
舒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行罢一礼不多言谢,连忙往包厢跑。
祝秋宴颇有几分被用完就丢的委屈,追上前去:“诶,你去做什么?”
“我想到一个法子。”
“嗯?”
舒意手指压唇,冲他眨了眨眼睛。祝秋宴扶着晃动的车壁,忽然有点晕。
蒙古国境内,一路上都是一望无垠的原生态大草原。太阳越过地平线,广袤的苍野犹如换上一身金装,点缀着草长莺飞的大地。
舒意回到车厢,同蒋晚一起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就当是早饭了。距离到乌兰巴托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枯坐着无聊,舒意便提议打□□。
贺秋冬要拍照写旅途记,不参与,冯今一心想同蒋晚和好,不管玩什么都满口答应,秦歌不会打德州,瞅了瞅江远骐,见他没有拒绝,硬着头皮也留了下来。
德州需要多一些人才好玩,于是他们去隔壁的包间拉人。
舒意在昨晚白大褂抽查卫生证闹过的包厢前徘徊了一会儿,被秦歌发现,假意羞涩地退回来。秦歌心思转得快,在她进门前忙拽住她问:“你想找那个人一起玩?”
舒意赶紧摇头:“我没有。”
她这个反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秦歌一下子猜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