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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一步,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很好,把小意交给他我也很放心。”
真是大方的男人啊,招晴勾起耳边的发丝,对着阳光眯起眼睛,淡淡笑了。
她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道:“你放心,我会等梁瑾病情稳定一点不再反复的时候才回去,你还有时间后悔。”
顿了顿,她起身朝屋内走去,“谢谢你的咖啡,很提神,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有。你最近气色很差,我给你抓一味药,你也喝个疗程吧。”
她消失很久,梁嘉善还看着通往别墅的花园小径,眉头微蹙。
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不安。
同一时间,正在别墅三楼看着花园的一扇窗口,在招晴离去之后,梁清斋缓慢转身,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坐了下来,徒留一道身影继续立在窗边。
梁清斋调整好坐姿,抚了抚后腰酸胀的地方,说道:“人老了,身体不中用了,站一会就觉得吃力,成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都是年轻时候留下的毛病,那会就知道拼事业,凡事不打紧,哪里想到今天。你现在还年轻,要注意保重身体,别跟我一样老了才知道后悔。”
窗边的人依稀哼笑一声,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梁清斋。
“你觉得我们是可以聊这种话题的关系吗?别绕弯子了,直说吧。”
“你哥……”
“我没有哥。”
梁清斋被噎了一下,拐杖敲敲地板,喊道:“过来坐着说话,还要我仰头看着你啊?也不知道谁是谁老子。”
梁宥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在沙发对面大喇喇地翘起二郎腿。梁清斋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脸上写满了山雨欲来的不满,然而一阵酝酿之后,却归于平静。
他没有发作,居然没有发作?梁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清斋咳嗽一声,不疾不徐道:“嘉善现在接手了公司,各项事务都逐渐走向正轨,但我看得出来他心思不在公司的建设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身铜臭味?嘉善喜欢建筑。”
梁清斋有点恨铁不成钢,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这片江山,岂料最疼的儿子是个药罐子,寄予厚望的孙子也跟他离了心,只剩一个跟他处处作对的小儿子,连句正常交流都难,没一句不捅他肺管子。
他按住心脏的位置,严肃道:“那你呢?你想要继承公司吗?”
梁宥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哥……”梁清斋顿了一下,改掉措辞,“梁瑾没几年了,就算这回能救回来,也不可能再回到公司。嘉善心思不在,公司交到他手里不会走得太远。商人还是得有商人的样子,我身边就只剩你了。”
梁清斋从抽屉下翻出一份文件递过去,“这是我去年找律师立的遗嘱,你看看,公司也有你一份。”
梁宥直觉不对劲,迅速翻开文件看了几页,遗产里还真有他一部分,比例也不小,基本和嘉善持平。到合同最后一页,时间是去年八十大寿前夕。
“你……”
梁清斋说:“你别怪我对你妈狠,她怀上你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对你确实不太尽职,我也不是没有懊悔过,但我……我是你老子,难道还要老子给儿子道歉认错吗?你妈身体不好,我已经让人把她转移到北京的疗养院了,最好的设施环境,最好的医疗团队,你放心,我会去看她,陪她度过最后一段日子,死后我也跟她葬在一起,也算对她这辈子有交代了。”
他四两拨千斤地一笔带过这些年,避重就轻地陈述他自作主张的安排,用着虚假的亲情堆积晚年的遗憾,尽管如此,梁宥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还是差点就信了。
真的,差一点就信了。
谁料梁清斋话锋一转,又道,“但你要帮我办最后一件事。”
梁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逐渐拉开嘴角。
他笑了,眼睛逐渐血红:“又让我去杀人吗?”
“一场婚约不了了之,煮熟的鸭子也飞了,嘉善太窝囊了,但你不同,你骨子有股狠劲,像我年轻的时候。我查到她去了西江,那边还有不干净的尾巴,你去收拾整理一下。”
说是收拾整理,谁不知道什么意思。梁宥低下头,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紧咬着牙关,颤声问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为你办事时才多大吗?”
他仿佛不期待他的回答,也确定他不会记得。他自说自话道,“十六岁,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为你杀人了。也是,杀个人而已,多大点事,反正被抓住要枪毙的人是我,不是你。”
“梁宥!”
“舍不得梁瑾去做的腌臜事,不想逼嘉善去做的下.贱行当,这些没人要的,挑剩下的,高高在上地好像施舍一个乞丐丢到我面前来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得接着,是吗?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给点甜头尝尝,还不快点感恩戴德?这种家伙哪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在你眼里,我一直只配得上这种活法吧?”
梁宥陡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