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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连我都杀了……
    想到这里,我慢慢开始往后退。小碎步,面对他,倒退着走。
    凶尸们喉咙中发出此起彼伏呜嗬呜呵的声音,似乎想动,又碎碎地都踏在原地。房中一角有一块青色布帘,没有风,此时却疯狂翻卷鼓动。
    我退到一定距离,突然转身,开始狂奔,上马,拉上如柏,拼了命地往回跑。
    他没有来追我,但直到我跑出一段距离,耳中都仿佛还充满凶尸的低吼。
    按头秀恩爱
    我躺在芳菲殿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想,我是否做错了什么,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比如对聂怀桑该再阴狠一点?
    可是,我毕竟是现代社会来的人,从小再怎么风评不好,杀人对我来说仍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且我也得公平点,站在怀桑的角度,唯一的亲人被人害死,我也不能说不理解他的复仇心。
    同时,这里又有一个讽刺的悖论。
    倘若一个瞎子面临左右两条岔路,走了右边,跌在灌木里伤了脚,叹一声,早知道走左边就好了。
    可他焉知左边是不是一处陡峭悬崖呢?
    所以我不知道,如果我来这边之后,做出其他选择,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我叹了口气。
    这样想来,金光瑶现在也是个瞎子——如果他没有走乱葬岗的路,就永远不会知道那里有个悬崖——即使我使劲全身解数告诉他。
    如果我死拦活拦地真挡下他启用虎符,他八成不会感谢我从万劫不复中救了他,还会怨恨我一辈子,因为觉得没有让他赌一把去挽回泽芜君呢。
    又或者,走到这条路,根本是他个性所致,不可避免?
    他太绷了,像个想抓住沙子的人。一滴都不想漏下,却不知,抓的越紧,漏的越多。
    他想掩盖自己出身的痕迹,想在泽芜君眼里洁白无瑕,想有着绝对的力量,不需要仰赖旁人的鼻息。
    所以这一切叠加之下,不管是聂怀桑,还是其他什么人,只需要推一下,戳一指头,加重他的不安全感,他就会走上谋求虎符的道路。
    而虎符是力量,是权势,是狮子,是鸦片,是落下便会被碾过的战车,是穿上便无法停止跳舞的红舞鞋。
    终至于此啊……
    正想着,一道光突然照上我的脸,让我忍不住挤住了眼。
    “夫人,夫人,实在不能再等了,该起来啦……”
    我昏昏沉沉地,感到有人在摇我肩膀。
    我这不是刚才炼尸场得了命回来么,又累又冷又气又冲煞了阴物,回来觉着头晕,想沾床铺歇五分钟,这怎么就有人叫我呢。
    我睁眼一看,一个激灵。
    外头人声鼎沸,灯火辉煌,我的新侍女小欢都盛装得跟唱戏的似的,在床头推我。
    “夫人,我知道您不舒服,但今天是您生辰,外头百十个宾客等着,您这个正主,不能不出面啊。”
    生辰?我的生辰,啊不,秦愫的生辰,不是明天吗?
    感情我这一沾床,是睡了一夜一天?
    我苦笑一下,这人生啊,还真都是身不由己。
    我在那边,想过生辰没人给过,在这边,生病难受到不想过生日,却又不能不过。
    小欢把我扶起来,给我盘起头发,道:“夫人这脸色苍白,给您多打点胭脂,压一压吧。”
    这边好容易梳妆起来,小欢搀着我出了门,我一路走,一路觉得胸闷难受。
    出了芳菲殿,往外走是一条大路,路旁的树木都挂了华彩锦缎,每颗树下一个丫鬟,掌着金色的灯盏,个顶个的身材窈窕,笑容甜美,脚下一条淡金色的波斯毯铺地,直通向绽园里去,金光瑶就站在那毯子头里等我。
    这昨晚跟我大吵一架,我猜他都差点动了杀心的主儿,此时满脸都是招牌笑容,上来便挽着我的手道:“瞧瞧瞧瞧,这是哪家的仙女下凡了啊?”
    “就会耍贫嘴,”我伸出一只手指,也笑着,在他额头戳了一下。
    底下丫头掩口笑起来:“宗主和夫人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恩爱。”
    我也掩住口,却不是笑,主要是有点恶心。
    也不知是因为我这病了恶心,还是觉得他恶心,还是觉得我自个恶心……
    金光瑶一路搀着我过来,一边笑着跟各位宾客寒暄,口中说些“今日家宴,不必拘礼”的客套话,最终方牵着我入了席,坐了主桌,主桌两边两列长桌坐满了人,这些日子我大概也都见过。主桌对面搭了戏台,戏文算是这时代生日宴会上的娱乐,便是金家这样的玄门也不能免俗。
    前头说过,这宴会参加的人大抵是金家和秦家的亲戚,偏又因各种原因,金家的长辈男性在世的不多,留了一堆长辈女性,搞得场面跟大观园一样。什么表嫂堂姐姑母伯娘的一大堆,年岁最大的是一位一百零八岁的老太太,是金光善嫡母的姐姐,金光瑶还得叫她一声姨奶奶。老太太年纪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