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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烟,坐在缭绕的烟雾里,整个人像是要成仙。他疲惫地说:“下午折腾了好长时间,在院子里设坛、准备东西,等到晚上亥时开始做法,结果……”
沈袖月来的时候,看地上是有些黄纸、香灰等残迹。她说:“结果怎么样?”
刘珑说:“本来好好的,忽然就来了一阵风,把香案掀翻了。那件嫁衣蒙在作法的道士头上,勒得极紧,差点把那个道士给勒死了。”
沈袖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刘珑的脸色铁青,说:“在场的人都被吓坏了,那两个道士也跑了……江湖骗子!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他狠狠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沈袖月转头看云海升,云海升说:“尊夫人的情况怎么样?”
他气质文雅,说话这么客气也让人觉察不出违和感。刘珑烦躁地说:“还那样,疯疯癫癫的。”
云海升说:“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刘珑叹了口气,看了云海升一眼,似乎在衡量他有没有本事帮自己解决问题。沈袖月说:“我师兄本事很大的,他得我祖父真传,我们这一脉现在就数他最厉害了。”
云海升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给自己胡乱找师承还降格的行为不满。不过这样一通吹嘘,确实有用,刘珑的眼里生出了微弱的希望,起身说:“跟我来。”
刘珑带着两人去了他妻子的卧室,因为昨天晚上受了惊吓,岳父岳母的血压飙升,目前都在休息。周丽便一个人被留在房间里,从外头上了锁,免得她再出来惹事。
刘珑拿钥匙打开房门,里头是个小套房,带衣帽间和盥洗室。
周丽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口中不住喃喃自语。
“不是我的错,我跟你无仇无怨,你别来找我……你死跟我没有关系,别跟着我!”
刘珑仿佛觉得丢人似的皱起了眉头,他过去掀起周丽的被子,说:“起来喝点水,别老躺着。”
周丽本来就神经过敏,被他这么对待,登时放声尖叫。刘珑怕她大喊把岳父岳母招惹过来,立刻捂住了她的嘴,一边说:“别喊,我来保护你了。你乖乖的,我帮你把鬼赶走!”
周丽像个小孩似的,半信半疑地抬眼看他。刘珑放开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心,说:“别怕,我们都是来保护你的。”
周丽总算安静下来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云海升站在床前,沉默地注视着她,注意到了她蓬乱的刘海下,有个红色的点。
他低头仔细看时,见那个红点像是被针刺出了一滴血珠似的,凝结在额头中间。而那个红点周围,还有蜘蛛丝似的几条蜿蜒的细线,仿佛鲜红的血丝向周围蔓延开。
他伸手轻轻一按,那个红点连带着红色的蛛丝,仿佛瞬间牵扯了浑身的痛觉神经。周丽放声惨叫,一把推开云海升,捂着额头在床上直打滚。
刘珑也发现了妻子的异样,说:“怪了,以前她没有这颗红痣的。”
周丽疼的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良久终于安静下来。这时候沈袖月却发现,她额头上的红色蛛丝,比之前的颜色更深,扩展的面积也越大了。
沈袖月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样的怪病?”
云海升说:“不是病,她是中了诅咒。”
☆、第十章
云海升伸出食中二指,比了个剑诀,在周丽的额头前虚虚拂拭了一下。沈袖月骤然看见一团黑气漂浮在她眉心,那就是诅咒本体了。
云海升说:“嫁衣上的女鬼对她下了诅咒。这种东西能够侵蚀人的心智,时间久了,人会完全丧失神志,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沈袖月倒吸了一口气,说:“这么狠?能不能祛除诅咒?”
云海升说:“这是她上百年来的怨气所结。只要能化解她本身的怨恨,这诅咒自然会消失。如果直接把那鬼消灭了,这怨气反而会一直留存下去,害了这位姑娘。”
有云海升出马,祛除女鬼不是件难事,然而为了保全周丽的性命,反而不能采取极端措施,这叫投鼠忌器。沈袖月后悔没能早一些动手,说:“那要怎么办?”
云海升说:“逼她出来吧,想办法跟她沟通一下,解除她的执念。”
刘珑听说又要招鬼,生怕跟昨天晚上一样又闹得鸡飞狗跳。他怀疑地说:“您行不行?那鬼厉害得很,没把握的话,还是别轻易招惹她了。”
他实在是受够了惊吓,生怕把那鬼激怒了,招来灭顶之灾。
沈袖月笑了一下,说:“都跟你说了,我师哥的法力特别高强,整个蓬莱,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你就放心地交给他吧。”
刘珑半信半疑地点了头,说:“那要多少钱?”
云海升自然是不差钱的,要不是看在沈袖月的面子上,给多少出场费都请不来他亲自出马。然而沈袖月是个活生生的人,衣食住行都要花钱,自然不跟他客气。
她说:“驱鬼是直面死亡的事情,风险大,价格要高一点。对外价四万,咱们是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