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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我给你打个八折,三万二。先交一万二定金来吧。”
刘珑说:“能除根吗?”
沈袖月有她的神仙相公兜着,可着劲儿打包票,说:“保证除根。”
刘珑花他老丈人的钱也不怎么心疼,大方地说:“行吧,等会儿我给你现金。什么时候开始?”
云海升说:“等入了夜吧,白天阳气盛她不肯现身。今晚子时我再过来。”
出来走这一趟,沈袖月觉得跟云海升配合良好。他负责仙风道骨,自己负责鸡毛蒜皮。像他这么清高的人,谈钱太俗了,然而天天义务劳动也是不可能的。沈袖月负责跟人交涉,担任了他的经纪人的工作,总之得把钱顺利地从客户手里掏出来,靠劳动过上美好的生活。
沈袖月说:“需要准备什么?”
云海升说:“要还原洞房花烛的情景,准备一对龙凤蜡烛就行了。”
沈袖月上街买了蜡烛,然后两人各自去休息,养精蓄锐。
当天晚上,他们再次去了刘珑家。刘珑去了客房,打开衣橱上的锁,然后躲避瘟神似的躲到了一边去,说:“就在这里面。”
云海升把那件嫁衣取了出来,对刘珑说:“你出去吧。”
刘珑本来就不愿意留在这里,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立刻出门去了。
沈袖月拉上窗帘,点起了蜡烛。屋里黑黢黢的,只有两根蜡烛放出跳动的火光,情形十分诡异。
她面对着那件大红嫁衣,有点发憷。云海升一手按在那件嫁衣上,手心放出了淡淡的金光。他的头发和衣衫无风自动,仿佛有一股充沛的气流涌出来。
那件嫁衣也随着他的力量开始猎猎舞动,忽然金光一震,沈袖月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你逼我做什么?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赶尽杀绝?”
随着声音传来,沈袖月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她的身影黯淡,穿着一件领子又高又窄的上袄和一条百褶马面裙。正是之前她撞到过几次的女鬼。
云海升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威严,有种让人不得不回答的压力。
女鬼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恨声道:“我叫芸娘。”
云海升说:“你为什么阴魂不散,总是害人?”
芸娘的声音里带着怨毒,说:“三郎害的我那么惨,我要他饱尝我的痛苦,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沈袖月说:“就算你丈夫对不起你,周丽跟你又没有旧恨,你为什么给她下诅咒?”
芸娘的眼神怨毒,说:“三郎喜新厌旧,他娶了谁,谁就该死。”
沈袖月觉得她这样就不讲道理了,皱起了眉头,又说:“那你之前为什么来纠缠我?”
芸娘迈着小脚,慢慢地走近了她。沈袖月有点怂了,忍不住往云海升身后躲。
芸娘这回倒是没有加害她的意思,心平气和地说:“之前是我报仇心切,感到你身上沾染过三郎的气息,便想办法接近了你,想要借你的身体去找他报仇。”
沈袖月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暧昧,生怕云海升误会,连忙严肃澄清道:“我跟他没什么瓜葛,只不过高中当了三年同桌。我不理他,他也不搭理我,连橡皮都没借过。”
云海升笑了一下,说:“无妨。”
芸娘道:“你为我立了衣冠冢,还诵经超度我。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对我好过的人,我很感激你。”
她说着朝沈袖月盈盈一拜,沈袖月有点消受不起,连忙道:“不用谢。你既然承我的情,为什么不去投胎,还要流连世间?”
女鬼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说:“三郎负心薄幸,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复他。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可能放过他。”
沈袖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这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喝碗孟婆汤,忘了仇恨,去投个好胎,不是比什么都好么?”
芸娘冷冷道:“你若是知道他从前是怎么待我的,恐怕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沈袖月确实好奇,到底是多大的仇能让她恨一个男人这么久。
她温和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听。能解决的话,我们尽量为你讨回公道。”
云海升沉默地站在旁边,以他三百多岁的阅历,没见过这种驱鬼的流派,大约是开辟了与灵体心理沟通的先河。然而沈袖月这么做了,他也没有制止。
芸娘沉默了一下,说:“好,那我就让你亲眼看一看。”
她说着一拂衣袖,沈袖月面前渐渐出现了走马灯似的画面。
周围的情景变成了清末,上元节这天,一个大小姐带着丫鬟出去看灯,回家的路上,轿子被几个地痞拦下来了。轿夫被打破了头,倒地不起。芸娘吓坏了,放声大叫救命。这时候有个男人路见不平,三两下打跑了流氓,救下了芸娘。
那男人眉眼依稀就是刘珑的模样,他风度翩翩,对女孩儿十分客气,自然给芸娘留下了很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