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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长地瞥她一眼,走去站在了赵王妃身后。
刘碧波心中忐忑难安,还是走上几步,将那香囊捡了起来,塞入袖底。
赵王妃一直到吃了午饭才回去,刘杜二人也陪到午后,送走了赵王妃,李汝宓说要回房歇午觉,刘杜二人亦结伴回了居所。
杜孺人跟着刘孺人来到桃花居,婢女见她回转,忙去煎药,刘杜二人便坐在房中闲话。
杜雪晴压低声音说:“赵王府既然把凶手送来了,你也可安心了吧?”
刘碧波的手缩在袖子里,捏着里面那个香囊,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淡淡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上次的事多亏你帮忙,你想我怎么谢你?”
杜雪晴也看出她心事重重,“你我之间,说谢不是见外了吗?”
刘碧波低下头笑笑,“等我好了,替你抄几分经吧。”
杜雪晴默了一会,忽然说:“我听人说,有那种超度亡灵的经,你要抄,就抄这种吧。”
刘碧波蓦地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后,又各自转开了。
杜雪晴有些厌倦地瞥了眼窗外,“这冬天啥时候是个头呢?”
刘碧波不解道:“怎么了?”
杜雪晴说:“冬天过完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叶子也绿了,湖水也解冻了,这院子里也开满桃花了,多好的日子啊。”
刘碧波露出一副神往的神色来,片刻后,她紧紧攥住了袖底的香囊,“确实是好日子。”
且说李汝宓一觉睡醒已经是日暮时分,屋子里光影惨淡,佛手生香,让人心神恍惚,不知朝暮。
水仙和芍药伺候她穿衣梳头,潘氏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低声回话:“奴婢已经去看过了,那个丫头被打得不成样子,神情恍惚,眼神呆愣,如今拿绳子捆着,丢在柴房里呢。”
李汝宓道:“问过话了吗?”
潘氏道:“还没有呢,等小姐示下。”
李汝宓抬起手臂,水仙把外袍给她穿上,她低头看着袍子上的暗色莲纹,脸上没什么情绪,似乎刚醒,还没过了癔症那个劲,“赵王府定然不会弄错,不用费事再问话了,直接赐死吧,让——让吕氏去办吧,告诉她,下手轻一点,别弄得鬼哭狼嚎。另外,府里不兴烧纸钱,明日你找人去琴儿坟上,告诉她凶手已经死了,让她安心,记得多烧点纸钱和寒衣给她。”
潘氏点头道:“奴婢记下了。”
李汝宓又说:“明日再替我送几盆菊花回家,我回头写了条子,祖母、母亲、嫂嫂和两位妹妹都有,记得把条子贴在盆子外面,别让他们弄混了。”
潘氏道:“小姐这样一贴,万万不会弄错了。”
李汝宓理了理袍子起身,向东进间走去,“我这就去写,水仙,你来研磨。”
写好了几张贴纸后,李汝宓另外拿起一张素笺,给陆宛回了一封信,折好后悄悄交给潘氏,“这个带给嫂嫂。”
潘氏仔细收好,“是。”
入夜后,风扯着号子,吹得窗扑棱棱响,女子被捆着手脚,缩在柴堆里,瑟瑟发抖。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捏着一条白绫,白绫被风吹着,舒卷飘荡。
灯笼的光影影绰绰,提溜着灯笼的人却不肯进那腌脏晦气的柴房,在门口就止步了。
吕氏的手按上女子的肩膀,粗糙的手指在她脖子上摸了摸,“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女子忘了呼叫,惊恐地睁圆一双眼睛望着吕氏。
第19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马车出了齐王府,往城外驶去。
城门口检查出入的侍卫见了齐王府的腰牌,立即放行,车子一路向北,在城北乱坟岗前停了下来。
晨雾飘渺,太阳还没升起,树林间一片朦胧。
吕氏把那杏子从马车中扛了下来,丢进了沟壑间。她从林子里出来,身上也挂着点飘渺的鬼气。
同行的有两个仆妇,其中一个道:“扔在这里不好吧?不如费点力气,挖个坑掩埋了。”
吕氏抖了抖袖子,像是要抖落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道:“听说乱坟岗里多野狗。”
说话的仆妇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望了眼另外一个妇人一眼,两人都噤声不言了。
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吕氏向马车走去,“回吧。”
两个仆妇唯唯诺诺地应着,拼命向马车上爬。
马车走后不久,有一个身影从树后闪了出来,瞥了眼远去的车马,向林子里走去。
夜里打了霜,沟壑间的枯草上挂着一层白,女孩躺在那里,时间久了,又白气从她鼻间喷出,是此间唯一的活物。
男子撩起袍子蹲了下去,把手放在杏子肩膀上轻轻摇了摇,“杏子姑娘,醒醒……”
(转)
随着捷报一起传入宫中的,还有齐王妃有喜的消息,龙颜大悦,赏赐的宝物拉了好几辆马车,堵得齐王府前的大道水泄不通。
就快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