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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宇文攸陪皇上回宫后,便径直前往坤仪宫,皇帝看着他进了坤仪宫的大门,示意抬辇的寺人往王贵妃居住的含华宫去。
李博远跟在车辇一侧,他年纪大了,想要跟上车辇未免吃力,抬辇的寺人见状便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他用袖子印了印额角的汗,低声向皇帝说道:“幸亏主上今日及时申饬了两位公子,否则此事闹将下去,恐很难收场。”
皇上奔走一日,已极疲惫,呵呵笑了一声,“这恐怕只是个开始,还是你深谋远虑,若不是你早年就建议我在他们身边放一些人,今天哪能赶得及灭火呢。”
李博远不敢居功,忙道:“若不是老臣早年受教于文帝,今日那能为主上分忧呢!”
文帝指的是宇文邵之父,当年宇文邵登记时他已作古,文帝是追加的谥号。
宇文邵干笑一声,“你也回去歇着吧。”
“老臣多谢主上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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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宓一直等到酉时末,才得水仙来回,说秦诺在前面书房相候。
傍晚时起了风,李汝宓出门时又被潘氏念着,不得不多加了件披风,她是穿上后走出门才察觉这件披风也是石青色的,与那日宫宴在太液池边见到秦诺时所穿极相像,她还记得后来宇文攸吃醋,把她那件披风团了团丢在了地上。再回去换过又要耽搁时间,事急从权,她就扶着水仙往前院去了。
秦诺长身玉立在书房门外廊下,远远看见她提溜着灯笼前来,并不敢多看,便弯下腰去行礼。
“表哥无须多礼,我急急地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查。”
“表妹尽管吩咐!”
第29章
李寔从大营回到府中,甫一进门,就被守在门房中的他父亲的侍卫拦下了,李寔不得不去书房里见了李昶。
李昶早已风闻南军大营中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传言纷纷,他还是要问过儿子才能放心,等他听完李寔的叙述,沉吟片刻,抬头望向李寔,“你以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李寔被李昶有如实质的目光直刺如心底,从小到大,他不知被李昶这样看过多少次,也不知道怕过多少次,这一次他却不怕,“儿子以为是赵王。”
李昶不由又多看了他一眼,露出两分赞许的目光,这个儿子以前只会舞文弄墨,看着柔弱不堪,但李昶知道,李寔只是缺乏历练,该有的智慧并没缺少,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他心中稍稍感到一丝欣慰,但同时又觉得有一丝不安,“历来夺嫡之争都牵扯极大,弄不好便会血流漂杵,白骨累累。”
李寔淡然一笑,“史书中是这么说的。”
李昶又道:“我只有一句话提点你,在事态还不明朗之前,不可轻举冒进。”
李寔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父亲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还是要明哲保身,就算妹妹嫁给了齐王,他依然要对此事袖手不管。不过李寔这一次没有质问他,更没有反抗他,恭谨地道:“儿子知道。”
李昶没有察觉李寔嘴角的冷笑,只当儿子跟着他在淮南军中历练一番,已今非昔比了。
陆宛见自己的丈夫被侍卫搀进院中时着实吓了一跳。
惊呼说:“郎君这是怎么了?”
李寔从侍卫手中抽出胳膊,轻描淡写说:“摔了一跤而已。”他转身吩咐一旁的侍卫,“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侍卫们都离去了,陆宛和一个婢女一左一右将李寔扶到屋中,她没见过这种阵仗,以前李寔每每挨打,她虽伺候过,那伤都在后背,李寔也只能躺着,今番看样子是伤在腿上,她有点手足无措,“郎君是躺着还是?”
李寔指了指一侧的矮榻。
陆宛只得扶他在榻上坐下。
抱怨道:“我就说军营里去不得,郎君就是不听,如今可好,白白摔一跤,若是回头落下残疾,可如何是好。”
李寔道:“些许小伤,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自从李寔从淮南回来后,陆宛就觉得他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只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清楚,既听李寔说是小伤,看神情又有些不悦,她也不敢再多言,转身接过房中婆子端着的汤碗,“郎君还没吃晚饭吧?先喝两口汤垫补一下。”
李寔接过喝了一口,汤水入口甜腻,他微微皱了下眉,拿汤匙搅了下,见是红枣莲子汤,又给放下了,“听说你伯父一家到许都来了?”
陆宛正吩咐婢女去厨下拿吃食,见问,笑着答道:“我小堂妹聘给了尚书令董大人家的二公子,今番伯父母是送小妹来许都完婚的。”
李寔道:“来日你准备些礼物,我们去拜会一下伯父大人吧。”
陆宛把一个靠枕放在李寔背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听见李寔关照自己娘家人,她十分欢喜,甜甜道:“好。”
陆宛的伯父陆遥在前朝时官居一品,后来宇文邵代周自立,他因为心怀旧朝,太过耿介不被宇文氏所喜,一家人这些年一直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