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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寔一直有心想要结交拜会,苦于没有机会,这个天赐的良久,他自然不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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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攸从宫中回来,坐着马车一直到府门内才停下,下了车后,王齐就忙赶上来回刘孺人在桃花居自缢之事。
宇文攸听闻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王齐不太好开口,迟疑一下道:“这件事情的内情,或许王妃更清楚一些。”
宇文攸想起方才在宫里母亲景皇后对他说过的话,景皇后说了一堆郡王宠幸嫔妃、外戚弄权的事情,然他舅父和表兄都在国子监修典籍,并没有实权,所以他很清楚,母亲那一堆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他的岳丈刚建了大功,他对李汝宓也确实是视若珍宝,现在听王齐说了这些,两相印证,他心中登时觉得有些烦躁。
他一时抬头望天,夜色如幕,月牙皎皎,星河璀璨,就像有一年太液池畔孔明灯升入高空的情景,他一时只顾着贪看夜色,虽然时隔几年,他还记得那次放灯,帮他扶灯的正是刘孺人。刘碧波比他大几岁,是个温柔可亲的人,虽然他对刘碧波无儿女之情,但这个从前常在母亲宫中见面的温柔女子就这样死了,他还是有些怅惘。他看了会儿天色,抬起脚往书房方向走去。
宇文攸走至书房的影壁前时,一个人正从影壁后走了出来。
来人见是齐王,忙停下脚步躬身去行礼,“殿下。”
宇文攸微微挑眉,“秦诺,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忽影壁后环佩叮咚,衣裙窸窣,宇文攸愣了愣,香风入鼻时李汝宓已款步走了上来,“殿下,是妾身叫表哥过来的。”
宇文攸压下心头不悦,略点了下头,示意秦诺可以走了,再看向李汝宓时,目光在她的披风上稍稍停留就收了回来,“正好有一件事要问你。”
李汝宓的目光却在宇文攸周身徘徊,发觉宇文攸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她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去,“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攸上前挽了她手臂往书房中走去,大手握着她的手,用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掌心。
“刘孺人死了,是怎么回事?”
“此事暂时还没定论,底下人空口白牙说的话,还做不得准,我让表哥过来帮忙查的也正是这件事。”
“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宇文攸扶着李汝宓在书房一侧临窗的榻上坐了,示意跟着的人都退下,王齐最后一个出门,到门槛外还顺手掩上了房门。
“据桃花居的婢女啾啾说,刘孺人与赵王府过从甚密,赵王妃过生日那次,她与人在花园的水榭里私会,被琴儿撞破,杀了琴儿灭口。”
宇文攸微微蹙眉,“琴儿溺水一事,赵王府后来不是送了个丫头过来认罪了吗?如果琴儿真是她杀死的,这件事既然已经遮掩过去了,她为何还要自缢呢?”
案头的茶具都是齐全的,李汝宓用木匙取了茶叶放入壶中,抬手轻轻抿起耳后乱发,“所以说还要详查。”
宇文攸拿起火绒帮她点燃炉子,“那你让秦诺查什么?”
“今天长史大人去母后宫中报丧,母后自然有赏赐下来,其中一项是给了刘孺人家里的赏银,细说起来,我才知道原来刘孺人在许都还有一房远亲。啾啾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若刘孺人真的与赵王府有关联,试想,她一个从小长在坤仪宫母后身边的人,什么原因会让她跟赵王扯上关系?”
宇文攸望着指端那一点火星,眸光闪了闪,“你是怕她有什么亲戚被赵王捏在手里作为要挟?”
李汝宓抬头注视着宇文攸,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淡淡的喜悦,为他们之间这种默契感欣喜,“这是一种可能。”
宇文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撂下手中火镰,忽然睨着李汝宓说:“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去查吧。”
李汝宓看着宇文攸,不由噗得一笑,“殿下是又想扔我的披风了吧?”
宇文攸被戳破了心思,索性也不掩饰,挑眉瞪眼地做出一副凶相,“近则不逊。”
李汝宓道:“殿下可直说我是小人嘛。”
宇文攸伸手点了点李汝宓的额头,顺手从案上的小碟子里拿了块糕点过来塞入口中。
“殿下还没用晚膳?”
宇文攸含糊不清地说:“母后吃斋,晚膳没啥好吃的,我没吃饱。”
李汝宓道:“那我让人去厨房传膳吧。”
宇文攸摆手道:“不用了,吃点茶点就好了。”
李汝宓见一旁摆得还有哥哥让人送来的淮南桔,就拿起一个慢慢剥着,“我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现在轮到殿下了。”
宇文攸接过她递来的桔瓣送入口中,“我说出来,你可别担忧。”
李汝宓神色一凛,“殿下请讲。”
宇文攸道:“其实这次摔的不是我,是子实。”
“哥哥?”李汝宓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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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府的书房里此刻也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