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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太单纯干净了。
阮家把她养得太好。
赵乾缄默片刻,轻咳一声, “阮姑娘,权贵人家的人,会有些有特殊癖好。”他说完见阮呦迷茫的看着他, 显然还是不懂。
他顿了顿,面色有些僵硬不自然,“有些人不但爱好女子,模样清秀精致的男子也喜爱,就像燕京有玉萃楼,里面都是些姑娘,却也有醉梦楼,里面都是男子,叫做倌儿,都是服侍男人的。”
阮呦朱唇微张,面色僵了一瞬,又被气得涨红,“所以那些人抓惜儿是为了、为了——”
她有些难以启齿,“他们真是……畜生!”
阮惜才多大!七岁而已。
赵乾看阮呦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到底没告诉她娈童比成年的要更受人追捧些。
但没说出口,要是误会他也是禽兽怎么办?
“赵大哥,那大人——”
“赵乾。”屋子里传来有些懒散的声音,不重不轻,却让院落里的赵乾心神一凛,站直身子。
阮呦转过头去。
男人弯腰出来,手撑着低矮的门槛,黝黑的眸看着他,侧眉微微上挑,透着凉意,“还有事?”
“额,没事。”赵乾连忙应道,“属下这就离开!”
话音一落,人影就消失不见。
四目相对,阮呦手上还提着赵乾送来的药包。
“阿奴哥哥。”她软软地开口,唤了一声,乖巧地站在树下。
风吹过来,打了一个喷嚏,声音轻巧,说不出来的俏丽可爱。
陆长寅嗯了一声,侧过身去,“进屋去,还在下雪。”
阿奴哥哥在关心她。
阮呦抿着唇笑,唇角弯弯的,应声道,“我去给阿奴哥哥煎药。”
陆长寅背着他,点头,撑着墙壁进屋里。
—
已是深夜。
阮呦又失眠了。
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将油灯点燃。在床上发了一会懵,阮呦才拍拍自己的脸,将放在床头的那件衣裳和针线拿过来。给阿奴哥哥做的衣裳只差最后压边线了,半个时辰就能做好。
反正她也睡不着,倒不如这会将衣裳做好。
昏黄的灯光将她整个人照得眉眼柔和,在呼啸的北风中,屋子里静谧安详,又有着暖意,同屋子外面是两个世界。
坐了许久,阮呦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用剪子将金丝线剪断,她抬起手臂拎着做好的衣裳看,纤细的手腕从衣袖中裸露出来,有些凉意。
衣裳是黑绸的,在油灯下波光粼粼。这匹布还是谢娉婷从自己布庄里翻出来的,布料摸起来很厚实柔和,只是因为颜色的缘故,并没有人买,谢娉婷就送给她了。
阮呦将陆长宴原本衣裳上的金丝线都拆了下来,重新绣在这件新的黑衣。原本那件衣裳上的图案是飞鱼,形状有些像蟒蛇,阮呦觉得绣起来太费劲了也就将刺绣改成了金色的锦鲤。
黑色与金色,搭配起来倒是相称。
她满意地点点头,想着趁夜放在阿奴哥哥床边,明日一早他起来就好穿上,便连带着今日那狐裘也一并抱了过去。
人还未进屋,阮呦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静,就像是在梦呓,又像是在轻声低语着什么,急促沙哑。
阮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门,听见一声闷哼声。
她抿着唇,悄悄靠近床榻。
是伤口裂开了吗?
阿奴哥哥好像有些难受。
阮呦将衣裳放在床榻边,伸手碰了碰陆长寅的额头,温度滚烫。
这是又发烧了。
阮呦起身去给他煎药,身后却忽然响起干涩沙哑的嗓音,如同婴栗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
“呦呦…”
他在叫她的名字,不断地重复着,断断续续,好像很痛苦。
“阿奴哥哥,你难受吗?”阮呦眉头蹙起来,有些担心,“我去给你煎药,你等一等,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忙起身,手腕却忽然被拽住,一股大力拉过她,转眼间,就被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包裹住。
阮呦心跳加速,她整个人被锁在怀里,感受到身后整个人都很烫,从额头,手心到胸口都烫得吓人。
她回头,对上陆长寅半阖半开的眼睛,如同蒙上一层白雾,迷离无神,那双眼睛看着她,目光温柔倦懒。
“阿奴哥哥,你......”醒了吗?
她小巧的耳尖红得滴血,双颊如同火烧一般发烫,杏眸偷偷看他。
男人却没有回应他。
陆长寅昏沉沉地看见人影,大手一捞,将人带入怀里。
三年来,每日都是如此。
怀里是心心念念三年的姑娘,无数次出现在他房间里,被他锁进怀里,在梦里他可以不用压抑克制自己的欲念,他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吻她,可以亲遍她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