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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是你父亲亲自定下的,而你夫君,如今也正可供陛下驱策。”
    “阿绮,念在舅母抚养你多年的情分上,你便当是帮一帮舅母,帮一帮陛下,莫要任性,可好?”
    ……
    话已至此,阿绮再不能反驳,只是想起前尘旧事。
    那时她被表弟萧明棠囚于浮屠之中,也曾千方百计给太后传信,盼其能念在多年的旧情,出手相助,救她于水火。
    只是她苦等二载,也未等来半点回音——太后从此再未入同泰寺。
    她总想,定是她的书信从未到过太后手中,才会如此。
    今日一早来求太后允她和离,也是抱着最后的期望。
    毕竟如今的世道,士庶天隔,几无通婚,而鲜有的几桩婚事,也多以和离告终。
    况且当日父亲替她定下婚事时,太后也直言反对,直至她及笄前,都多次言及,不愿她下嫁郗翰之。
    她总以为,太后待她,总有几分真心。
    可经今日之事,方知事实并非如此。
    譬如前世,天子屡屡出入同泰寺中,时常逗留整夜,身为天子生母的太后,如何能不知?
    她被幽于浮屠中,本是士族间人尽皆知之事,太后若当真心疼她,哪里会视若无睹整整两年?
    细细想来,当年母亲病故,太后主动将她接入宫中抚养,固然有疼爱之意,可更多的,当是要以她这个独女,来牵制时已手握权柄,镇守在外的父亲。
    太后与父亲不同。
    父亲将她许给郗翰之,是真心爱重他的才勇,不计较他寒微的出身,对他寄予厚望。
    而太后,从始至终,都因郗翰之的出身,鄙之弃之,却偏因他有旁人不能及之将才,不得不用。
    愿意将她嫁给郗翰之,也不过是因顾及士族们的脸面,不肯令一个寒门竖子身居高位,借她崔家女的身份,稍稍安抚他罢了。
    阿绮愣愣望着车外,红肿双目再度浮起一层水光。
    今日想通了也罢,从此不再多有奢望就好。
    犍牛已不知不觉间将车拉至府外,翠微将杌子搁在车边,才将阿绮扶出,府中老妪便匆匆行近,正是方才替迎郗翰之入府者,唤做戚娘。
    只听她低声道:“女郎,使君已回来了,见女郎不在府中,似有些不悦。”
    阿绮面色冷淡,闻言只脚步稍顿,便又继续入内。
    “无妨,不必理会。”
    戚娘一惊,一早便觉女郎有些不对劲,此时听她对郎君如此冷淡,更觉奇怪。
    她悄悄望向翠微。
    翠微轻叹一声,经这半日,她自然也看出了阿绮的怪异,可她跟着阿绮多年,知晓其性子,平日待人温柔和煦,体贴迁就,然一旦下定决心,旁人无论如何也劝不动。
    待郎君忽然冷淡厌恶,定也有原因,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她遂冲戚娘摇头道:“咱们皆是崔府陪嫁而来的人,无论何事,只听女郎吩咐便是。戚娘且去备衣点香吧,女郎似有些劳累,定是要更衣小憩的。”
    戚娘忙匆匆入屋中去,命小婢取出才熏过的干净软滑的起居服,又亲自点香斟茶。
    已是午后,阿绮立在屏风后,换上轻薄纱衣,坐榻上用了两口点心,又饮了热茶,便屏退众人,独卧榻上小憩。
    一时室内暗香袅袅,幽静宜人。
    郗翰之进屋时,便只见满室寂静,只案上博山炉内,缓缓喷吐屡屡香烟,沁人心脾。
    他无声立在门边,细细打量着这间未宿过几回的寝房。
    他记得上一次来此,还是婚仪前半月。那时这座宅邸尚显空旷,并无人气,就连仆从,也不过是他临时买来的三五个。
    如今,由他那妇人住了一载,已让宅中多了许多生气。
    不但因她自崔家带来数十仆从,就连从前光秃秃的庭院,此刻已是草木成荫,石径幽曲,西南处更引昆明湖中活水入宅为蜿蜒沟渠,上设小桥凉亭,景致颇精秀。
    而眼前这间寝房,本只贴墙处设简单的箱笥与物架,内置床榻罢了,如今却因多了许多装饰,变做一间极温馨精致的女子闺房。
    中设一面折屏,将屋子隔作内外两室。
    那层薄薄的丝帛,将内室情景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他悄然靠近两步,透过屏风,竟见背后矮榻上,恰侧卧着个纤细背影,隐隐绰绰间,瞧不真切,只能勾勒出几缕玲珑曲线。
    那当是他的新婚妇人,崔家阿绮。
    昨夜荒唐梦境中的旖旎画面,再度联翩而至。
    原本因回府后,无人迎候的冷待而生出的怒气,莫名消散,化作无端的躁动。
    他下意识握紧掩在宽大袖口间的双手,悄无声息绕过屏风,于榻边垂首,目光一寸寸拂过榻上那道忽然变真切的婀娜身影,仿佛要将她与梦中之人一一贴合。
    春意正浓,明媚日光自窗外照入。
    他背光而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矮榻上投下一片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