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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眼下这药,她是绝不会饮的。
    “多谢婆母,董娘子且将药放下吧。”
    董娘虽想亲自望着她饮下,可到底也不敢直言,只得依言放下,一步三回头地回刘夫人处复命。
    戚娘见状,冲着董娘渐行渐远的身影直摇头,不满道:“老夫人怎这般糊涂?药哪里是能随便饮的?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就敢随意拿来给女郎饮。”
    众人一时都有些不满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恰此时,郗翰之自衙署归来,才踏入院中。
    他方才回来的路上,又想起白日刘澍恩所说那青梅酒中的猫腻,心里莫名地记挂着阿绮,遂未直接去向刘夫人问安,只先回寝房来更衣。
    可谁知才入院中,便见寝房外,屋檐下,数个婢子聚在一处,正絮絮地议论着什么,神色皆有些不忿。
    而阿绮则斜斜靠坐在榻上,容色淡淡,辨不出喜怒,只出神地望着案上一只冒着热气的瓷碗。
    他脚步一滞,行至近前,便嗅到难闻的药味,不由蹙眉垂眸,望着那碗中的药汁。
    婢子们见他回来了,忙噤声敛目,躬身行礼。
    他随意挥了挥手叫众人起来,未入内去更衣,却是先指着那药碗,侧目望着阿绮问:“你可是病了,怎要饮药?我记得你平日只服丸药,从不饮这样的汤药。”
    自那日问过她身边的婢子后,他便将她惧苦嗜甜,不爱喝药这一点记在心里。
    说来也怪,若是过去,即便她亲口告诉他,他也未必能记得,如今却是想忘也忘不掉,便是平日用饭,吃到什么甜味的菜式,也总能想起她来。
    阿绮却有些诧异,不知素来只将心思放在政事上的他,何时竟关注起这样的细节,遂抬眸道:“我的确只服丸药,难为郎君记得。这药不是我叫熬的,是婆母念我身子虚,去民间寻了偏方来,道我平日用的都是好药,未试过这些民间之物,兴许便能见效了。”
    她一贯地细声说着,未带半分不满与责备,听在郗翰之耳中,却多了几分其他意味,教他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渐渐沉下脸,命人将药取走,沉声道:“你不必饮这药。昨日我已同母亲说过,不必替你操心。她一片好心,只是不懂其中的道理,你莫怪她,一会儿我亲自去同她说。”
    言罢,也不回屋更衣,直接转身,先往刘夫人处去了。
    ☆、疑心
    却道董娘自送药后, 便回刘夫人处复命,将方才情形一一道来。
    刘夫人听罢, 问:“你未见她喝下去?”
    董娘摇头:“夫人让婢将药放下便好, 婢不敢逾越, 只得先回来, 的确未见夫人喝下, 夫人看来——倒像是对老夫人送去的药有些不满……”
    刘夫人未想一碗药竟惹了儿媳不快, 一时愣住, 讪讪地想起阿绮素来端方高华的模样,实在不知若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瞧见不满与鄙夷的神色,该是如何的情状。
    红夫仍在一旁,见她面色不好,忙开口宽慰:“老夫人都是为了表嫂好,表嫂大约是一时未能体会老夫人的用心。”
    董娘想着方才情形, 亦点头道:“娘子说得正是, 方才婢见夫人身边的翠微娘子说话, 似是夫人本也服着丸药,都是建康名医亲自下的方子, 约莫是觉得旁的药不好。”
    红夫闻言,却现出吃惊的模样, 道:“董娘方才可是会错意了?哪有儿媳会嫌弃婆母给的东西?况且, 那偏方是老夫人特意命人去问来的,民间多少妇人都用过,如何会不好?当年我的婆母可未曾这般体贴过, 我怀田儿之前,只我娘家的母亲这般费心地给我去寻方子。”
    董娘唯唯诺诺,却有些不确定了,只得支支吾吾道:“婢也不知……”
    红夫看来在替阿绮说话,实则却在刘夫人心中埋下越来越多的刺。
    刘夫人将她的话一一听在耳中,只觉面色无光,正想开口,却听屋外一阵沉稳脚步声,紧接着,守在门外的婢子便唤:“使君来了。”
    郗翰之入内,先向母亲行礼,看来并无异常,只是面容有些沉,坐下后,便直接问:“母亲方才命人去给阿绮送汤药了?”
    刘夫人面色一滞,下意识望一眼身旁的红夫与仍在屋中的董娘,猛然想起昨日儿子的嘱咐,莫名有些心虚,点头讷讷道:“方才的确让董娘去送了。”
    郗翰之眼眸黑沉,闻言转首瞥一眼已然惴惴不安的董娘,先压下心中的话,将众人挥退后,方郑重道:“母亲,昨日儿子已说过了,此事不必母亲多操心,儿子心中自有盘算。”
    刘夫人亦知道自己着急了,然想着方才红夫的话,禁不住辩解两句:“替夫君生养本是妇人的本分,我是急了些,到底也是为了她好的,谁知她就那样将董娘打发回来了……”
    郗翰之闻言,稍稍沉默,并未直接答话。
    他深知母亲此举,绝不会存歹意,她对他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尚能如此悉心照料,又如何会对儿媳太过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