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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六皇子纵有怜香惜玉之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佳人倩影离去。
等到姊妹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转角处,六皇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看向纪天翊道:“从前只听过相府姑娘的名声,今儿见了,果真是名不虚传。”过去他以为纪府的双生花已是极美,见了纪兰漪却觉得那二人都素淡了些,一时心里有些意动。
纪天翊却道:“小孩子家家的当不住殿下的夸赞。”说着,顺手指向不远处,道,“那厢有一假山甚妙,王爷和两位殿下可移步一观。”
他无意搭话,教六皇子有些气闷,但到底不好得罪人,只甩了袖子迈步过去。八皇子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自然也跟了过去,只有临王在路过纪天翊身旁时,压低了声音道:“他不敢动府上的姑娘的。”
不是不动,而是不敢动。
纪年尧和纪天翊都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况又是未曾站派的,凡想争一争那个位子的,莫不想拉拢一二。
姻亲是最好最便捷的法子,但也得循规蹈矩得来。
六皇子薛深府中不仅有了正妃,连侧妃的位置都满了,难道还敢妄想堂堂相府的嫡女千金去做妾不成?
临王近来忙得很,一时竟不知纪兰漪早早便已经跟傅景时有了婚约。
纪天翊此时也不提这个,只稍稍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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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方才路遇的一茬,本就兴致缺缺的纪兰漪索性辞了纪舒窈姊妹回了溯雪苑。
红蕖知道那位六皇子的名声,故而这会儿有些担忧地对纪兰漪道:“好端端的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六皇子呢,那位可不是什么……好人。”最后两个字她不由压低了声音。
她看着自家姑娘姣好的面容,心里愈发担心起来。
若真教那六皇子看上了,少不得要惹出许多麻烦来。
不比红蕖忧虑重重,一旁的青荇却浑不在意:“咱们姑娘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么,六皇子也不敢触咱们老爷和大少爷的霉头啊。”
纪兰漪闻言轻轻一笑。
“青荇可难得聪明了一回。”
红蕖还是不放心:“可是姑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呐。”
事关自家主子,红蕖一向谨而慎之。
纪兰漪走至书案后,随手铺开一张宣纸,提笔慢慢地描摹,间隙里开口道:“红蕖,六皇子府如今是什么情况?”
红蕖被问得一愣,怔怔地答道:“一年前的大选,六皇子并八皇子都已迎娶正妃,后来上元节的时候,六皇子又看中了常侍郎和左尚书的女儿,求了皇后懿旨,在半月前以侧妃之礼将二人同时纳进了府。”至于其他的通发丫头更是不计其数。
“这便是了。”纪兰漪笔下转了个弯,盯着那片柳叶,她不太满意地蹙了蹙眉,“不提六皇子有无此意,单是圣上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纪年尧当初可是有从龙之功的,纪天翊亦是镇南军的军心,没人敢轻易把主意打到相府头上来。
红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可吓坏了我。”
纪兰漪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作画的动作一顿,连眉头都轻轻地皱了下。
“姑娘?”
纪兰漪搁下笔,看向红蕖,淡声道:“我们到后花园去。”
青荇疑惑道:“姑娘不是刚回来?”
纪兰漪边往外走边道:“我心里莫名有个预感,总要亲眼去瞧了才能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傅·大猪蹄子·景时:听说有人想打我家丫头的主意?待我去吓退他!
纪年尧纪天翊:用不着你!……等等,说清楚哪个就是你家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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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掉线大猪蹄子,甚至连风头都没有机会出hhhh
☆、景时(3)
纪府前院的花厅里宾朋满座, 入耳皆是觥筹交错的欢喧声。
傅景时坐在花厅的一隅, 冷眼看着一屋子或真诚或虚伪的吹捧奉承,嘴角的弧度越压越低。
算起来, 自从定亲之后, 他竟连小姑娘的面都没再见上一回。起初也并不曾觉得有什么,可近来不知为何, 不止闲坐时,连着处理账目时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抹纤弱的身影。
听说她曾病了一回, 也不知痊愈了没有。
心里想着事儿, 傅景时手边酒壶里的酒慢慢地、慢慢地就少了。眼见一壶酒将要见底,傅景时扣杯望向花厅的边门,眸色一寸一寸转深。
正在他思量着如何从这冗长无趣的宴席间脱身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小厮脚步匆匆地朝自己而来。
傅景时凤眼一眯, 记起这小厮的来路。
于是,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静静地听完小厮的禀告以后, 虽面色未改, 可捏着酒杯的手指却慢慢地收紧, 眼底一片冰凉。
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皇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愚不可及。
他挥手屏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