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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纷纷。李彧从属下那儿得知了陈霁匆匆回京的消息,嗤笑一声,大公子和方无应,倒真是兄弟情深。
兄妹两人阴郁地等着方无应的到来。
城门外,方无应一人轻装而来。接到朝廷旨意后,他慢悠悠行了一月,面上无一点风尘仆仆,只有些久别重逢的快意。
他慢条斯理地下了马,先抚了抚陈寻雁的头,笑道:“长高了。”
陈霁气自己都快急死了,他还这么不紧不慢的样子,咬着后槽牙冷哼了一声。方无应失笑,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无奈道:“怎么这样。”
陈霁却是不管不顾地拥抱住了方无应,埋在他脖颈间低声说了句话,他只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
陈寻雁轻咳了一声,默默用身形替两人挡住了附近人探寻的目光,此刻她总算知道陈郁何以总是在她与路先生相处时咳嗽了。
牵马走在哥哥与师傅身后,一个大公子滟滟如仙人,一个玄君肃杀如煞神,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气质中和些,倒还融洽。
陈寻雁心中有了些许安稳。师傅一来,哥哥也能暂得些放松。可不是吗,前几日还阴沉沉的哥哥此刻见了师傅倒没了那日的急火攻心,只是笑得烟波生姿。
路先生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早已派遣陈郁送了解决之法来。陈寻雁当日看了先生写的信,挑挑眉,怎么先生也学会这些狡诈的手段了。
方无应本该先去兵部报道,但此时他不介意再多一个小把柄,便顺了心意随陈家兄妹回了将军府。
饭桌上,见陈霁虽在笑,眼里的忧愁却按捺不下,方无应疼惜地开口:“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
“说得轻巧,漠北此刻哪里离得了你?”
顿了顿,方无应在他耳边低声道:“漠北有将军接手,无妨。”
“父亲知道了!”陈霁一时有些惊讶,手中象牙筷相错,发出清脆叮咛。父亲是最忠烈的性子,当年在战场上差点被身后人拖累至死,后来仍然无怨无悔地镇守边关,只为一个“忠”字。
陈霁自个儿干的铸造兵器、练兵等事,说是曲线救国,却不敢让父亲知道,只怕父亲不理解。方无应竟然能说动父亲接手此事?
他斜飞方无应一眼,故意道:“父亲倒是更疼你些。”
方无应笑笑,“幼稚。”
“若不是有将军守着,我怎么敢就这么来?将军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伸手替陈霁夹了一筷子清炖火腿,这一两年来聚少离多,陈霁眼中沉沉地累了太多重负,难寻从前的潇洒肆意。他不愿陈霁和雁雁这般不快乐。
何况他此次前来,也是要与陈霁商议雁雁之事……
陈霁眼中却有些热,父亲前世战死沙场,以身殉国,今生违背了他军人臣子的信念,却仍是为了天下,他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低头将火腿放入口中,隐藏了眼中湿意。
陈寻雁知道哥哥和师傅久别重逢,必定有许多话要讲,也不去闹他们,自顾自地把陈郁叫到一旁问话。
陈郁跟着路惊鸿去东南也有大半年了,此次得以回京见小姐,心中亦是激动。一改以往锯嘴葫芦的闷性子,细细碎碎地将德化那边的情况讲了不少。
陈寻雁手中捏着路先生让陈郁捎来的厚厚信封,跟着陈郁的话描摹秋日的东南。
那边天热,想必秋日也依然郁郁葱葱一如当日吧?
先生畏寒,冬日不用受苦,倒是合适。
陈寻雁念着,眉眼弯弯,指尖轻点着桌面,出言道:“矿上可有进展了?”
“当地藏金之多超乎想象,大人此时正在加紧开采,想必不日就能用上了。”谈及此,陈郁声音中也不免带了三分激动。
金矿一事不全是偶然,哥哥不知怎的,明明从未踏足东南,却能说出德化当地必有金矿。路先生练兵不过是顺手之事,目的还是在于替开采金矿遮掩一二。
想起哥哥当日笃定的样子,陈寻雁不能不怀疑哥哥是不是也同她一样做了那些梦,或者是比她梦到的更多……
月前,深夜,杭州知府大牢中。秦骑骁随着老狱卒悄无声息地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七拐八拐,直到最深处的牢房前才停下。
那老狱卒将昏黄的灯笼放下,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秦爷,您快些点吧。”朝廷只下令将王爷送进京,还没有定罪,谁也摸不清上面的意思。且就算秦骑骁的岳父镇南王犯了滔天的罪,还是没人敢看轻这位秦爷。
秦骑骁抿着唇点点头,往那牢房中而去。
年过半百的镇南王,即使身陷囹圄,自然保持着翩翩风度。他此刻正就这巴掌大窗户外透下的一点淡蓝月光看书,面上并无半分惊慌失措。
秦骑骁一撩衣袍,在满是污泥的牢狱中跪了下来,“岳父大人,骑骁来迟了,还望恕罪。”他本在出海,听了岳父被陷害造反的消息,赶紧从海上过来,却仍是无力回天。
镇南王这才有了一点反应,收了手中的书本道:“骑骁何必来这种地方,起来吧。”
秦骑骁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