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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的耳坠子。
    陈寻雁多日不曾梳妆打扮,本来日日摆在梳妆台上的匣子不见了踪影,许是被侍女收了起来,她带了些焦急,问道:“耳坠子给我收哪儿去了?”
    采叶却拉着捡枝跪下了,“将军吩咐了,奴婢求小姐别去。”屋里小丫头们也跪了一地。
    师傅怎么可能拦着不让自己见路先生?想到前次师傅谈起先生时的异样,陈寻雁无端地有些慌乱,不再废口舌,一头冲出流云馆,直往会客堂而去。
    再之后,便是听见了师傅与路先生的一番谈话。
    原来如此。陈寻雁一时失了力气,跌坐在圈椅里。
    她从前看话本子上的男男女女,都爱得死去活来生离死别,但她与路先生一路顺风顺水,她只道细水长流也不过如此。
    原来她的劫数在这里。
    陈寻雁抱着臂久久没有出声,却仿佛银瓶乍破一般,背后阴阴地爬上一道道冰纹裂痕。
    她蓦地起身,去找耳坠子和先生从前寄来的书信诗画,果然,统统不在原来的地方。想是她近来写的信都没能递出将军府吧?
    陈寻雁手撑在书案上,阴沉沉地对着跪了一地的侍女们道:“给我放哪儿了?”
    小丫头们被她压得不敢抬头,只有最得她宠爱的捡枝大着胆子道:“小姐,东西都被大公子收走了,奴婢们也是没法子……”
    “都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书案上的毛笔镇纸笔架等物事被她一袖子扫落,叮叮当当地落了满地。刚刚踏进院子的陈郁立马知道大事不妙,在书桌前扑通跪下,“小姐息怒。”
    息怒?她要怎么才能息怒?
    她本就还在病中,体虚无力,一时急火攻心,差点就要站不稳。陈郁连忙伸手来扶她,却被陈寻雁一把将他手打开,冷冷道:“连你也瞒着我。”
    她本想直接招呼到他脸上,到底还是留了一分理智,堪堪改了方向打在他手臂上。
    陈郁只跪在地上默不作声,他只是得了大公子吩咐,却不知这么做的缘由。
    陈寻雁生平第一次对着下人说了重话,“都给我滚出去。”
    她将自己锁在了流云馆主院中。她双手撑在地上,掌心嵌进一块碎瓷片也毫无知觉,陈寻雁漠然地看着鲜血从掌下沁出,把深色地毯染出一片暗红。
    心性上的一点缺陷,竟要以这等代价弥补吗?
    她抬手摸了摸额角,那里有一处颜色淡淡的伤疤,旁人若不仔细看定然瞧不出。这是她上次在德化从马上掉下来摔出的,当时路先生安慰她道许是过不惯东南暑热,中暑了。陈寻雁心知肚明自己没有这般娇弱,只当是病根犯了。
    谁知这竟会要了自己的命。
    她麻木了许久,才听见院子外有些声响,似乎是哥哥着人来请她用晚饭了。
    陈寻雁踩着一地碎片起身,身子里似乎有些鲜活的东西也随着满地狼藉破裂了。她不能辜负了哥哥,她不能自私到因为爱情便抛下家人们。既然师傅在京城被绊住了不得脱身,那便让她去北漠吧。
    院外的侍女们焦急地等待着,她们不敢再自作主张向大公子通报,惹了小姐不高兴。但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一下午了,眼看着日头都落下了,小姐却还不肯出来。
    正思索着如何回复大公子这边的下人,主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寻雁站在门内,平静道:“替我梳妆。”她出了太多汗,面上太过苍白,不打扮一二难以掩饰过去。
    采叶和捡枝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将她扶到梳妆台前坐好。见小姐不再追问路大人送的耳坠子,两人皆是暗中松了一口气。看见她手上的伤口也不敢多问,只轻手轻脚地替她处理了。
    陈寻雁陪着师傅和哥哥用了一顿饭,其间,她拼命地抑制住干呕的冲动,机械地往口中送着饭菜。哥哥伤好得快,最近已经能活动活动了,只是伤筋动骨的,近来都不能随意走动。
    放下手中的茶盏,陈寻雁开口道:“哥哥,我想回鼓叶。”声音里的那一份沙哑被她掩过。
    陈霁与方无应俱是一愣,“雁雁怎的这般打算?”
    陈寻雁指尖磨着袖口的竹绿云纹,道:“李彧不会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旁人,他定是打算收入自己囊中的,但他一口吃不下,一时也抓不住机会,庄子上暂时无事。”她太累了,她想离开。
    她说得头头是道,陈霁却还是放心不下,陈寻雁要回鼓叶城的要求提得太突然。
    陈霁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眼中含着担忧道:“雁雁这是怎的了?”
    “我想爹爹娘亲了。”陈寻雁带了哭腔,两行清泪流下。她好怀念小时候,爹爹会把她背到肩上“骑马”,娘亲会用凤仙花给她染手指甲。那里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所有人都心疼她。她不用守任何规矩,仿佛只要跟在两个哥哥身后就可以做一辈子小孩子。
    京城是个让她眼花缭乱的水晶球,她只在与路先生相处之间寻到一点乐趣。若是她不得再见先生,京城还有什么值得留念?
    陈霁心疼地把她搂到怀中,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