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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早日回去?”
“嗯。”
“那你看哪天启程合适?”
“最近几天都有船,但江上只有明日一天吹西南风。”
荆州位于武昌府上游西南方向,一般天气逆流而上需八个时辰,若遇顺风可以缩短一半时间。
何致年就事论事,何喜却在心里笑得要死,连船期和风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是有多盼着心上人回来!
“那小的去把四小姐接回来,咱们坐明日的船回荆州。”他觉得没有比自己更贴心的小厮了。
何致年眉头一皱,不悦道:“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去便去,问我作甚?”
“那小的真去了?”他一步三回头,以为某人会让他捎话,结果直到他带上房门,屋里都静悄悄的。
唉,陷入情爱的男人真是麻烦又别扭。
他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走下楼让掌柜帮忙租车。
到了崔府,下人将他引到偏厅稍坐,不一会儿就有丫鬟过来告诉他表小姐分身乏术,问他有什么事,若是不要紧的话,请他下次再来。
人都没见到,何喜哪里肯走,他让丫鬟再去传话,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面禀四小姐。丫鬟依言,再次出来时请他直接到后院去,透过水墨青花绣幔轻纱帘,他看见容胭和一个满头珠翠的老太太及一个三旬左右的俏丽妇人围坐在一张紫檀木圆桌前,三人有说有笑。
“哎呀呀,我又和了。外祖母,您就别偷牌了,偷了也没用,该输还得输,快掏钱,快掏钱。”少女俏皮地朝老妇人伸出手去。
老太太笑得见眉不见眼,在她俏脸上刮了一记:“小财迷,外祖母都记着呢,我还能赖你一个小辈的银子不成。”
妇人也笑,撑着桌子作投降状:“娘,长欢实在太厉害了,媳妇可不敢再跟您一起做笼子了,要不然她连我这个舅母也要一起恨上了。”
容胭得意地挑挑眉,虽未明说,但那意思分明就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崔许氏和崔王氏齐齐笑了,纷纷将面前的铜板推到她那边。
见状,何喜轻轻叹了口气,不禁同情起自家公子来。同住长江边,共饮一江水,他在那头望眼欲穿,她在这头乐不思蜀,怎一个惨字了得哇。
“谁在外面?”眼尖的三夫人崔王氏发现了他。
容胭抬眼望过来,脸上绽出笑容,朝他招手:“小喜子,过来。”
何喜掀帘而入,乖觉地给崔许氏和崔王氏行礼,不等容胭开口,他便主动介绍起来:“老太太,夫人,小的是邹大夫小厮,奉主人之命来接四小姐回客栈,主人说明日江上刮西南风,正好回荆州。”
他将“主人”二字咬得极重,意在暗示这是何致年的意思,奈何容胭一无所觉,反而笑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在码头会合。”
崔许氏也点头说道:“既然明天要走,那长欢就再留一夜,好好陪外祖母摸牌,她们都嫌外祖母打得不好,不肯陪外祖母玩。”
何喜伸头往牌桌瞧了瞧,她们现在打的是一种叫做“上大人”的花牌。这种牌一共有九十六张,由二十四个字构成,每字四张,按八组排列,分别是“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子,佳作仁,可知礼。”
花牌打起来并不难,就是牌多牌局长,一坐下来没有小半个时辰别想走开,是深宅妇人打发光阴的好消遣,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祖母,您又淘气了,您说没人陪您玩,那孙儿算甚么。”
人影一闪,一个穿着白色杭绸直裰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身高足有八尺,丹凤眼,卧蚕眉,剑眉星目,温润如玉,进来的第一眼就落在容胭身上,然后才投向崔许氏。
“救兵可算来了,”崔王氏一见自己儿子来了,便笑着揉了揉后腰,站起来对崔许氏道,“娘,让六郎和长欢陪您玩吧,媳妇这身子骨不争气,坐久了浑身不舒服。”
崔许氏笑着摆摆手放她走了,男子接替了她的位置,何喜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此人必是崔进之无疑。
“四小姐,主人说明日卯初就要出发,你真的不跟小的一起回客栈吗?你的行李箱笼都还未收拾呢。”
容胭还未说话,崔进之便替她做了决定:“无事,我等会儿让下人到客栈将表妹箱笼取过来,明日我送她去码头便是。”
何喜不死心,重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