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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恳求:“好哥哥, 你有甚么话就直接说吧, 我和弟妹都、都、都承受得住……呜呜呜……”
话未说完, 他已经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崔氏比他要镇定些,但也红了眼眶,一脸忧容。
“爹爹,您别哭,女儿好好的,甚么事都没有。”
容胭本来还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见父亲哭了也跟着流下泪水,她自小就跟父亲亲近,开蒙时父亲把她抱在怀里,手把手教她写自己名字,说她是无价之宝,是他最最心爱的小女郎。
“你少哄我,你惯是个没心没肺的,反正我们早想好了,你若有甚么不好,我跟你娘也不独活。”容九思越说越伤心,与妻子执手相望,无语凝噎,看着好不凄凉。
容胭听了更加伤心,待要解释却被何致年按住。他边替她擦眼泪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当归也看见了,乖觉地站在一旁,抿着小嘴巴不插话。
崔氏嘴唇翕动,忧伤的目光投向邹篆,邹篆气呼呼地将正在安抚容胭的男人往前一推:“都是他干的好事,你们问他!”
何致年朝容胭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别担心,一切有我”,然后走到容九思夫妇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直把二人吓得后退好几步。
“元晦有罪,请岳父岳母责罚。”
容九思面色骤变,手指抖个不停:“你对长欢做了甚么?”
竟令她生命垂危!
“我……”他的俊脸微不可察地红了,两只耳朵也悄悄染上粉色,准备好好组织下语言,容九思却急得跳脚,“你到底把长欢怎么了??”
“我与她提前圆房了。”
圆房?!
容九思不意会是这个答案,难怪刚进门时女儿的小脸红得像晚霞,他怔了半晌,才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无力斥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都是元晦的错,元晦对长欢情难自控,一时冲动……”
做都做了,再去追究对错已无意义。他有些气闷地摆摆手,不想听他说什么经过,无奈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在你们拜堂前切不可再如此。”
“岳父,这怕是不行。”
何致年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容九思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得陇望蜀,吃了上顿盼下顿呢?
他语气变得很生硬:“为甚么不行?”
“因为……长欢有孕了,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已经两个月了。”
有孕?
龙凤胎!
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不光激起浪花千层,连湖底的淤泥也跟着涌上来。容胭羞得面红耳赤,捂着俏脸谁都不敢看;容九思则惊得目瞪口呆,连腰上的玉带被自己失手扯掉也未察觉;唯有崔氏,愣怔片刻后便恍然大悟。
先前在穿堂与女儿打照面时就觉得她哪里不同,小脸尖尖,眸色撩人,眼底波光粼粼,胸部也比以前大,既有少女的清纯又有少妇的妩媚,想来应是提前开.苞的缘故。席间饭量大增,喜酸又嗜辣,正是因为肚子里装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外孙子。
她的美眸眨了眨,心中泛出无限欢喜。没有给容九思留后,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现在有父母这么出众的外孙子来继承容家二房家业,算是偿了她多年的夙愿。
容九思却是好半晌都缓不过神来,眼睛一闭,险些就要飙出泪来。那个昨天还在他背上骑大马的小女郎转眼就要为人母,生出一个小小女郎来?
他以为就算她嫁了人,也不会那么快有孕,他还能把她当小姑娘疼爱几年,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室内空气沉寂得诡异,容胭怕父母怪罪何致年,顾不得羞愧,便要掀被子下床:“爹,娘,你们别怪三郎,女儿也有错。”
两情相悦,水乳交融,是相爱的必然结果。要说有什么不对,就是他们没有按部就班,还弄出了两个小生命。
但,她一丝一毫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不靠别人眼色而活,当初与他欢好时,她就下定决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担自己该担的责,仅此而已。
见她要下地,何致年向容九思告了声罪,大步走到床边把她塞回被子里,语气严厉又宠溺:“乖囡囡,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头三个月至关重要,万事要小心,还有不准再哭了,孩子们感受到了也会跟着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