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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6

      小心行事,莫要让人抓到把柄。”
    秋韵应下。
    谢司白到乾清宫时,正逢内侍端着用过了的鳝羹出来。内侍朝着谢司白见礼,谢司白淡淡问道:“殿中可还有旁人在?”
    “只有陛下,并无旁人。”
    那想来是了。
    永平帝端着一册书在看,谢司白进殿行礼,永平帝方才回过神。他看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昭明来了。”
    谢司白静等着指示。永平帝将书册合上,随手搁置案头,起身道:“此次林家谋逆一案,你立下不少功劳。”
    “臣不敢当。”
    “有何不敢当,赏罚分明,朕还是懂的。”永平帝说着,话锋一转,“只青云轩不入官制,给不了更多,朕知昭明不在意这些,可难保底下人不会介意。”
    永平帝明着表彰,暗着敲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谢司白习以为常。他自表一二句,才令永平帝堪堪放心。
    言罢,永平帝说起正事:“林咸如何了?”
    “林大人暂被羁押在大理寺,等朝审过后,拟了刑期,再移交刑部。”
    永平帝略一颔首,他屈指轻敲了敲案几,沉默片刻后道:“你去安排一下,朕要见他一
    面。”
    这本是谢司白意料之中的事。
    “这件事做得低调些,就不必让旁人知道了。”永平帝若无其事地又补了一句。
    谢司白即刻命人备车,并让春日先行一步,提前打点好大理寺的往返。他办事效率极高,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是一切协调妥当。
    马车从西南角小侧门而出,宵禁时分,四下寂静,不多时,即抵大理寺天牢外。
    下马车时,永平帝虚浮身形一晃,没踩实脚蹬,被在旁的谢司白险险扶住。
    “不打紧。”永平帝道,“许是将才宫宴高兴,多吃了几盏酒。”
    谢司白松开手,退至他身后。
    天牢狱卒在前掌灯引路,拾级而下,牢狱森然,甫一进入,便有湿腐气味袭来。
    林咸被关在尽头处,狱卒开了三道锁,方解大门。
    林咸囚禁于此已有两月,数次提审查审耗竭他心力,已然至麻木,听到有人来,他躺在墙角,却是一动不动。
    谢司白扫了眼身后的狱卒,狱卒近前,俯身探手,尚得气息。他摇了林咸两下,后者只是略略掀了掀眼皮,没有动静。
    “把他叫醒。”永平帝沉声下令。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咸才倏地睁眼。仅仅两月有余,他俨然从威风堂堂的兵部尚书兼建威将军沦落至此。阶下囚的日子并不好过,明眼见着他消瘦一圈,落魄不已。
    永平帝心也不是铁打的,这些年林咸虽与他离心离德,到底还是当年的情谊在。他稍错开眼,不忍直视他如今面貌。
    谢司白命人备了座,便是退下,仅留君臣二人于此。
    林咸早等这一天多时,他不妄想能得皇上宽赦,毕竟这样的罪行,最不为帝王所容。
    但永平帝肯来见他,意味着折磨终于到头。
    “……陛下。”林咸哆哆嗦嗦地躬身一拜。
    “虚礼免了罢。”
    林咸却是长跪不起,永平帝见状也不劝他,只道:“朕今日来,是送你最后一程。你是朕潜邸时就跟在身边的人,虽罪无可恕,但该走还是要让你体面些走。”
    林咸心下明了。他当然知道永平帝不会这么好心,所谓“体面”,不过是同他做最后一笔交易。
    饶是如此,林咸还是顺着他的话:“谢陛下大恩。”
    永平帝嗯了一声,觑着他开门见山:“昔年之案,你手里握着的东西,怕是不少。”
    林咸替永平帝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要握有把柄,不是件难事。他是将死之人,要说也无用,可永平帝生性多疑,还是不肯放心。
    林咸低着头:“要说有,全藏在画舫之中,画舫焚毁那一日,已是悉数殆尽。”
    永平帝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不信他。
    林咸紧抿着唇不愿再说。永平帝摸摸手上的扳指,徐徐出声:“林祁那孩子也算朕看着长大的。你虽暂将他送往别处,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朕一心要他的命,不是不可为。”
    林咸咬着牙。
    永平帝抬眼:“但只要你肯言明,朕同你担保,永生永世不再追究他去向。林家留后与否,皆在你一念之间。”
    林咸等的就是他这一句保证,他是孑然一身,再无翻身的余地,留着那些东西没什么用,若能最后换林祁一命,已算物尽其用。
    “陛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是信得过。”林咸叩首,“罪臣还留有当年的两份文书,藏匿于城郊宅子暗格之处。”
    闻言,永平帝脸色方是好转:“没了?”
    “没了。”
    “当真?”
    “当真。”
    永平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无异状,才彻底放下心。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