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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出来,笑眯眯地问路边卖酒的姑娘:“请问姑娘,城中最有名的食肆是哪家?”
    开云楼是幽州城的老字号。最初幽州贫苦,它也只是一家门脸不大的小面馆,卖些当地传统的实惠面食供往来士兵、百姓饱腹。
    这些年随着大量商贾涌入,也渐渐壮大起来,在城中心建了三层高的楼,卖的依旧是北国流行的食物。
    宋沅用汤匙舀了一勺豆花送入口中。北方喜食咸豆花,与南方大不相同。
    纯白的一整块嫩豆腐卧在木碗中,周遭洒着香葱、紫菜、榨菜、虾皮、肉末,还有幽州特产的鲜香菇丁、木耳,淋上特制的卤汁,若是喜食辣口,还可自行加些辣油。
    舀上一勺,豆腐嫩滑柔软,卤汁配料鲜美味浓,宋沅吃得胃口大开。但顾及着身旁的白珩吃相优雅,根本抢不过她,而她再吃几口这碗豆花就要见底了,便只好找点别的事情将自己的注意力从豆花上转移开。
    她不忘此番来幽州是为探查下蛊人背后的组织,便叫来店小二问道:“这幽州城中,近日可有什么怪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提前回来更新啦~
    ☆、第十章 红豆豆花
    店小二人很机灵,甩了甩手中的巾子,思索片刻便道:“若是要说怪事,还真有一桩。前些年咱这儿不是建了座昭怀长公主墓吗,客官可有听闻?”
    宋沅心道这还真是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她的传说。十年过去,昭怀长公主还在不遗余力地为百姓提供茶余饭后闲谈的素材。
    她好奇问道:“昭怀长公主不是薨在京城吗,怎会葬在幽州?两地离得如此远,也不符合祖宗礼制。”
    店小二似是不愿意多提,他摆了摆手随口解释道:“衣冠冢,咱们汉王念着在皇宫里的旧情,在此地建了个衣冠冢怀念长公主。”
    说罢他弯腰,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过要是依我说啊,客官,您觉着这昭怀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沅见他一脸试探的神色,想到了什么,露出一脸恍然的神色,从善如流地同样压低声音道:“乱臣贼子,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接着她便听到旁边的白珩将勺子放在碗中的声音。
    白珩这人斯文到了骨子里,平日里用膳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宋沅颇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他。
    白珩将勺子不轻不重地丢在未吃完的豆花碗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去笑容道:“珩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他的脸色有点沉,说罢便起身离席了。
    宋沅还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她一直以为白珩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一旁白珩的书童也有点受到惊吓,先生一向待人宽容和蔼,今日的情形实属少见。他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沅莫名其妙,那边的店小二却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仿佛找到知己般,就差冲上来握着宋沅的手了。
    他拍着大腿兴致高昂地开始同宋沅低声八卦:“虽然汉王有令,幽州城内不得私下议论昭怀长公主的是非,但其实咱们百姓心里都有数。要不是当今圣上仁孝,压下了这桩大事,这长公主早就是载入史册、万年骂名的谋逆叛贼了。”
    “果然老天有眼,近些个月来,长公主的衣冠冢可不太太平……”
    宋沅反思,白珩离席时的不悦,应是来源于她对昭怀长公主的那番犀利评价。
    但是她思前想后,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白珩这号人物。而且自从谋逆事发以来,昭怀长公主的名声在整个大吴国可谓是江河日下,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根本也不会有站出来维护她的人。
    如此说来,白珩这样端方温文的人,之所以会生出如此明显的不悦,应是为她口无遮拦,背后议人是非,言语还很是刻毒,而无关对象是否是昭怀长公主。
    宋沅惭愧,想着白珩并未用多少饭便回了客栈房间,便去厨房特意要了碗甜豆花,捧在手里给他送去。
    她站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很长时间都无人应答。她想起在徽州时的可怕经历,心中突然涌起不妙的感觉,急忙推门进去。
    白珩正端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前放着一只小碗,手上捧着一卷书在读。他许是刚刚沐浴过,乌发随意披散,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长长的眼睫低垂,感受到门口宋沅破门而入的动静,目光才从书卷上移开,沉静地向她看来。
    宋沅冲进来,捧着那碗豆花被他的目光钉在原地,尴尬地打着哈哈:“我,我看你适才没有吃多少东西,担心你饿,对身体不好。闯进来是,是因为被徽州的事吓怕了,哈哈。”
    白珩无心去听她说了什么,眼神中罕见地闪过慌乱,想要伸手去遮面前那小碗,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刻意。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了半晌,宋沅才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
    她鼓足勇气上前几步,将那碗红豆豆花放在了他的手边上,低着头轻声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