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但我现在看到了，你还不信我的梦？”
    储延修冷哼一声：“所以你还梦到我和初绾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我还梦到我自己出家当尼姑去了。”
    “当尼姑？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她这个梦倒是很特别，特别地让他心里堵地有些难受，想宣泄又找不到出口，不轻不重地压着。
    云翎咽了口口水，抬手抚上了储延修的脸，他的脸有些凉意，而她的指尖微热。
    “其实准确来说，当尼姑的人是李慕词不是我。储延修，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我没有来，李慕词继续坏下去，而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和初绾不停接触，从逐渐熟络到发现她的好，最后对她动心。而我因为一直对付袁旖旖被大哥记恨上，你也知道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李慕词。你有没有想过？”
    储延修没有说话，他沉着脸一直听云翎的声音，她说地很细，很温柔，也很悲伤，他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了六分无奈和四分不甘。
    他没想过她没来他们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不过她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爱李慕词了。至于初绾，他对她压根没那个感觉，或许按照她说的那样，李慕词真的会一直加害大嫂，而他注定会对她失望。她会有那样的结局不奇怪，但他怎么可能和初绾在一起。
    我的小郡主是蠢货
    “你说的是你没来的情况，但问题是你来了，是你代替李慕词活下去。你既然不是她，为何还纠结自己没来的事？”他轻轻抚着她的脸，带了点摸索的意味，指尖抚过她的眼皮留恋。
    他还道她忽然会变得如此无理取闹是因太后娘娘说的话，原来是因这个似是而非的梦。
    这个傻瓜，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或许女人都爱乱想东西，这种情况大哥倒是跟他说过，不过二哥就没说过，也是，二嫂那么善解人意，跟她们两个可不一样。
    “我介意。”云翎抬臂握住了储延修的手。他不会明白这种对已知的恐惧，也很难明白。他们俩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原本有既定的轨迹，却因自己的出现被改变了。
    许多时候，她都能感受到李慕词的存在，觉得自己会回到那个世界，她最后什么都不是。这个想法一上来，云翎更患得患失。
    “笨蛋，我的小郡主怎么变这么蠢了。你介意的东西不存在，你便当那是别人好了，在你面前的储延修只爱你一个人，一直到你老了我都不会变心，因为你没让我觉得自己爱错了人。我不会说那些山盟海誓的诗，但你想听的话，我尽量说。只要你不放手，我永远是你的。”他的拇指拂过她唇瓣，不轻不重地压了一下。
    云翎脸上倏然红透，霞光流转，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她恼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他的情话，她当然喜欢听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右手缠绕着她顺滑的发丝，“你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对大嫂没动过心，对初绾没动过心。你要想的，是我万一真瞎了怎么办，你得照顾我一辈子，不过到时候你就该嫌弃我了吧。”他抚着她的发丝，从上到下，一一理顺。
    “别小看我，我不会让你瞎的，说什么都不会，不管要付出多少大的代价我都要治好你。你的眼睛那么好看，我怎么会舍得你看不见我。”她哽咽道，紧紧拉着他衣襟，说出的话虽轻却是像在发誓。
    储延修长叹了一口气：“我在这几天想了很多，也许是命运使然。如果瞎了能让你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我愿意。可惜，你跳舞那么美，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云翎吸了吸鼻子：“蠢货，等你好了，我跳舞给你看。”
    “真的？”
    “嗯，特别美的麒麟舞，所以你不会瞎。”她看着面前摇曳的烛光忽然下了决心。
    *
    翌日，云翎起了个大早去找秦暮霭，秦暮霭还在侯爷府舞剑，见着云翎到来当真是吓了一跳。
    李慕词离开都城那天他看到了，但他什么也没做。他们两人其实也不过是聊得来的朋友而已，没必要去找，何况，他知道，她总有一天要回来。
    秦暮霭收了长剑转向云翎：“云公子，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莫不是有事相求？又要买地？”
    云翎被秦暮霭直接的话说地有点不好意思，但自己确实是来求人的，她讪讪地笑了笑。“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一事相求，也只有你能帮的了我，但凡我有其他办法我都不会来叨扰你。”
    秦暮霭踏进前厅悠悠坐了下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云翎，“什么事，竟让你来求我，不是买地的事？”
    云翎摇摇头：“不是，是延修的事。”
    “他怎么了？”
    “他中了毒，眼睛快要瞎了。”她说着红了眼眶。
    秦暮霭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中了什么毒？”他和储延礼关系较好，和储延修的关系也还可以。不过比起这件事让他更惊讶的是，云翎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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