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岐黄之术，难道是为了那天山雪莲，传说青云观的镇观之宝能解百毒。
    “你来找我，是想要天山雪莲？”
    云翎点点头，她是别扭不好意思，但她没办法，“嗯……秦侯爷，你既然要修仙，以后肯定要进道观，他们那儿还比较正规，也有自己的一套修仙理论，能让你少走许多歪路。而且我听说你和空觉道长的关系不错，所以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能拿到天山雪莲。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你，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
    “是，你不是。而我，也确实能拿到天山雪莲。青云道观我熟，它放在什么位置我也知道。”秦暮霭静静看着云翎，他原本打算过几月再正式进入道观。
    空觉道长也催了他不少时间，只不过他的心似乎还没定下来，或许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个道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
    他的心有杂念，而那个杂念，人不在，记忆在他心里。
    云翎欣然起身，期待地看着秦暮霭，“那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我会报答你的。”
    “走吧，我带你去青云观。”秦暮霭含笑地看着她。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青云观，而是去了清诚山的山顶。
    清诚山山顶被云雾缭绕，周围的景色隐约可见，像是一副仙境，空中散着绵延的钟声，一声一声，似乎能穿透云层飘向天际。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云翎站了一会儿不解，为什么秦暮霭会带她来这里，似乎要交代什么事。
    秦暮霭伫立在一块石碑前，他直直站着，身姿挺拔，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中升起浓烈的悲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烟火气不少。
    “许多事情我都没和别人说起，因为他们不会懂。”他转过身来看着云翎，眼中悲伤淡了一层，“但我觉得，你也许会懂。”
    “什么事，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有秘密。”云翎只觉得眼前的秦暮霭有些古怪，这样的他可当不了仙人，只是个凡人。
    “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我有没有爱过，我现在告诉你，我有，只不过他不在了。”他说完又转向了悬崖，“你和他说话的感觉很像，如果你没嫁给延修，或者在你和他合离的时候，我想过一个问题。”
    云翎张大了嘴巴：“不会吧，你要找替身？那多没意思，不是爱到极致谁愿意当替身，再说，我爱的人是延修，虽然你长得是很让人垂涎三尺，但不是我喜欢的这款。”
    秦暮霭闻言轻轻笑了起来，她这回答跟他猜地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只是想想。嗯，我现在明白你对延修的感情了，而我也确实该忘了他，一直记得似乎真没什么用。你放心，我待会儿去找空觉道长，至于天山雪莲，你明日来取。”秦暮霭语毕走向了那条他们来时的小路。
    云翎想想还是叫住了他，他看起来不怎么好。“琴侯爷，我要怎么谢你？”
    秦暮霭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但他没转身，笑声随风传了过来，“除了嫁给我，我不接其他谢法。”
    “那我口头谢你一下，谢谢！”
    他听完她的话后，低头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随后走地更快了。
    云翎愣愣地站在原地，秦暮霭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不知什么缘由，她心头有点难过。她一直以为他一心求道，没想到，他心里是有人的，奇怪，为什么她在小说里没看到。
    *
    再见秦暮霭的时候，他已经穿了一身灰黑色的道袍，配上那张脸当真是仙风道骨了，神圣不可侵犯。
    云翎小心翼翼从秦暮霭手里接过天山雪莲，小小的一片叶子，通体雪白，纹路清晰，闻着还有股清香的味道。
    “就当是我给你和延修的新婚贺礼，你们的婚礼恕我不能去了。”他看着她笑，笑地云淡风轻。
    云翎咬着自己的唇瓣，神情怔怔的，“你这样，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像个长辈一般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就不要说，有些话其实不说出来更好。”
    “嗯。”
    她捧着天山雪莲下了山，而储延修等人正在山脚下等她，储延礼和袁旖旖也来了，三人坐在马车上。
    “怎么你见完秦侯爷跟失恋一样，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袁旖旖见云翎失魂落魄便调侃了一句。“不过他那张脸是真秀色可餐，想当初我……”
    “咳咳。”储延礼用力咳了两声。
    “小气。”
    储延修虽看不见云翎面上的表情，但他从袁旖旖的话中能想象出云翎此时的表情。
    “你才失恋了，我只不过是感慨一下，也不知道去求他帮忙是好还是坏。”云翎右手一伸，掌心正躺着秦暮霭交给她的天山雪莲。
    袁旖旖仔细盯着她手心里的天山雪莲看：“不好也不坏，他本来就想出家，你只不过是让他提前出家而已，没什么。”
    “或许吧。”云翎将天山雪莲的叶子递给了储延修，“快吃，吃完毒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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