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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世子。”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片刻,慢慢走过来。
“好巧!”柴未樊微笑,自从上次一别,他们已许久没见了。
大概郡王妃将她的心思传达了回去,满萤后来跟她见面,也不再提起她哥哥的事。
“郦世子进宫所为何事?又约了跟二公主见面吗?”
最近也不曾听到阿采嘟囔他的事,不知二人到了哪种境地。
郦至惑轻轻一笑,“我不是跟二公主有约,我是为了你而来。”
他望着她,眼睛里突然溢出温柔来。
柴未樊心里咯噔一下,片刻,面上露出不动声色的笑容。
“我不懂郦世子的意思。”
郦至惑皱眉,“柴姑娘,我听闻,你因为宝阳郡主要被赶出宫去。”
听到这话,柴未樊苦笑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京城已经遍布我要被赶出宫的流言了吗?”
看她这个样子,郦至惑安慰道:“你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那些都不重要,你只要在意在乎你的人的看法就好。”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知道这样安慰人,柴未樊诧异望他一眼,微笑:“谢过世子,我心里明白,也并未为这些而难过。”
“那就好。”郦至惑抿唇,不再多言,眉头紧紧拧起,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的言论。
柴未樊别过眼,不看他,“那个,若郦世子无事,我便走了。”
“有事!”
柴未樊被他突然响起的高声呐喊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那足无措的样子,像只被吓到的小兔子。
莫名心里一软,郦至惑干脆直接说出来,“柴姑娘,我,我心悦你。”
说完,他耳尖率先一红,紧接着整张脸都红成了一只红茄子。
虽然他一向心思光明磊落,直爽大气,但事关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免不了像凡夫俗子一般心噗噗直跳,双双脚不知道放哪里为好。
柴未樊被他直爽的话语惊住了,一时竟呆在了原地。
而远处,正要愉悦扑过来的二公主顿时僵在了原地,瞬间,脸上的血色全部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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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太妃被搀扶着起身,坐到一边的座位上。
她呆坐在那里,整个人有些出神,许久,她轻声开口:“娘娘,臣妾好像没跟您说过,其实当年,臣妾收养樊姐儿并不是无的放矢。”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过去了,就连臣妾都忘了,臣妾曾经还有一个孩子。”
闻听此话,太后突然脸色大变,不妨惠太妃突然提起这话,她脸色倏忽苍白,瞳孔拧成一点尖,一时间,茫然,恍惚,痛苦,绝望种种情绪无法压抑,全部如浓雾一般弥漫开来。
“臣妾的孩子夭亡之后不久,樊姐儿便出生了,为此,臣妾一直对樊姐儿有种莫名的感情。”
惠太妃恍惚一笑,“臣妾总觉得,樊姐儿是上苍给臣妾的恩赐。”
她眼泪慢慢流下,“若是臣妾的女儿还活着,也该如樊姐儿一般大了。”
太后的呼吸渐渐急促,瞳孔越张越大,整个人恍如一条被甩上岸,缺水窒息的鱼,指不自觉抓紧帕子,就连身子都痉挛起来。
“娘娘,娘娘!”一旁的嬷嬷心急如焚,忙过去轻轻拍她的身子,又恼怒地转向惠太妃,“惠太妃娘娘,还请别说了!”
太后颤颤地伸出,声音虚弱,“不碍事,让她说。”
惠太妃却闭上嘴,转头望她,神色蒙了层淡淡的忧伤。
太后苦笑,“你是不是,一直怨哀家,若不是因着哀家……咱们宫里头,本该有位公主的。”
惠太妃缓缓摇头,说:“臣妾从来没有怨过您,相反,还十分感激您,当年的事也不关您的事,您也是受害者。”
闻听此言,太后眼神微动,眼神麻木,蓦地一笑,笑容里满是嘲讽。
过了会,她麻木道:“哀家自会朝太皇太后求情,只是太皇太后会不会听哀家的,哀家就无法保证了。”
惠太妃站起身,行礼,“有您这一句话,臣妾就安心了。”
顿了下,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犹豫了下,她说。
“娘娘……这是樊姐儿的命格,您抽空看看吧。”
嬷嬷从她里接过纸条,惠太妃垂下眼帘,“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惠太妃走后,延昌宫一时寂静无廖,窗扉展开,一阵清风徐徐流入,珐琅釉彩白底菊花瓣净玉瓶上几束杜鹃花迎风摇曳,花瓣颤颤巍巍,薄如蝉翼,透出点粉色来。
半晌,她收回目光,“将纸条拿过来。”
嬷嬷走过去,将纸条递给她。
太后拿过来,漫不经意打开——
瞳孔顿时急剧扩大。
“谋定无忧,贵人点头。今时还是旧时人,人事如今又一新。”
纸上的字飘逸灵动,潇洒大气,尾端又重重一勾,宛如一尾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