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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过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朱弦从花丛中站起,拍掉身上的尘土和枝叶,向四周看去。看位置,她并不在先前所见的院子里,而是身处正房后面的一排后罩房外。
“小厨房在哪里?”她问鱼郎。
“你去小厨房做什么?”鱼郎警惕地问。
“你说呢?”朱弦撇了撇嘴道,“你喜欢挨饿是你的事,我可没有挨饿的习惯。”
“偷吃是不对的。”鱼郎义正言辞地道。
朱弦道:“可我很饿。”
鱼郎道:“睡一觉就过去了。”
朱弦依旧回他四个字:“可我很饿。”
鱼郎沉默了,过了片刻,让步道:“左边第一间。”声音委委屈屈的,让她恍惚间有一种逼良为娼的错觉。
呸呸呸,什么逼良为娼!朱弦甩掉不小心冒出来的愧疚感,笑眯眯地夸道:“这才是好孩子。”
鱼郎情绪不是很高地道:“偷吃的可不是好孩子。可今天是我受罚,不该害你一起挨饿。”
哎哟喂,这孩子可真是正直,说到底,他受罚挨饿还不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可他非但没有怪她,还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孩子,怎能不叫人心疼。朱弦觉得自己更喜爱鱼郎了,决定某些观念要好好教教他,他本就不受父母所喜,若还是这样老实不知变通,以后可要吃亏。
“鱼郎,你可听说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鱼郎茫然。
朱弦道:“这是圣人的言论。若你真孝顺,在父母盛怒之际做出不合宜的惩罚时,就该选择避开,而不是一味承受,令父母今后后悔,这反而是不孝之举。”
鱼郎疑惑:“圣人是这么说的吗?”
“嗯,”朱弦肯定道,“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对自己好一点,真心疼爱你的人才会高兴。”她笑眯眯地告诉他道。
“是这样吗?”鱼郎显然第一次听说,疑惑地问。
朱弦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走到他说的那间屋子前,推开虚掩的门。
灶中还留着火,大铁锅中一锅沸水嘟嘟地开着,却没有人在。灶台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朱弦一眼瞥过,熟门熟路地走到橱前,拉开橱门。
橱中果然藏有糕点,朱弦老实不客气地每样吃了一个,又从铁锅中舀了一碗开水,吹温了灌下。肚中这才舒服了许多。
鱼郎迟疑的声音响起,带着迷惑:“如果我对自己好,却让别人不喜欢了呢?”
朱弦停下吃点心的动作,耐心地回答他:“那就要看这个‘别人’是什么人了。如果对方一心对你好,那我们自然也要对他好;如果那个‘别人’都不在乎你了,你为什么要因为这样一个人亏待自己?鱼郎,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指望别人爱惜你吗?”
这一次,鱼郎沉默的时间更长了,许久,他天真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明白了,念念对我好,我也要对念念好才对。”
咦咦咦,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不是要为自己表功呀。不过,鱼郎知道要对她好,也算不枉她想帮他之心。朱弦欣慰地想。
鱼郎又道:“我也要对自己好好的,这样念念以后才会更喜欢我,对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朱弦有点怀疑自己的表达是不是有问题,这才让鱼郎的理解全围绕在她身上。她不由道:“不是的,鱼郎,其实……”
鱼郎失望的声音响起:“念念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好?我,我会听你的话的。”
这孩子,朱弦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的小鱼郎O(∩_∩)O
第22章 长姐
鱼郎“啊呀”一声,声音紧张:“有人来了,这可怎么办?”
朱弦止住话头,笑眯眯地咬了一口绿豆糕,喝了口水,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怕什么?”
鱼郎小声提醒她道:“我们可是在偷吃,偷吃!”谁家偷吃还这么老神在在的。
朱弦扬眉道:“那又怎样?”鱼郎真是个乖孩子,才做这点坏事就心虚了。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锻炼几回就好了。
朱弦气定神闲,鱼郎却急得快哭了。
朱弦无奈,她不怕熊孩子大吵大闹,有的是手段收拾,却抵挡不住这种软软的带着哭腔的童音。心头一软,她勉为其难地将刚刚用过的碗塞回橱中,合上橱门,眼睛一扫,动作灵巧地向着墙角一堆高高的柴火躲去。
刚刚藏好身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矮矮胖胖,塌鼻小眼的妇人趿拉着鞋,打着呵欠走了进来,抱怨道:“天天要人在这里守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也没留意到屋子里有什么异样,检查了下灶火,往咕嘟嘟作响的铁锅中又添了一瓢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