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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江岘接语道。
当初保陈安的是陆崇谦,且加罪于他的也是陆崇谦。还用想这个真凶是谁吗?
还有当初的粮草供给。武宗北行,从京城到宣府,经七大均储备“作战军粮”的粮仓,且这七大粮仓皆由兵部直接调度。可到头来,军队因长期缺粮而战斗力锐减,眼见着“僵尸满路”,七大粮仓竟无一颗粮食支援。而当初代任兵部尚书的,正是陆崇谦。
可是只凭这些不够,他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江岘凝神沉思,陈岱松想告诉他,许他父亲被冤也于此有关。可见他脸色苍寒,眉宇间凌厉越发地深了。话在口中打了转,咽下去了,他刚刚完婚,有些事能压便压一压吧。
“老师放心。”江岘回神清冷道,“我定会赶在他征讨套贼之前把证据收集到。”说着,将陈岱松给他的纸笺默默塞进了怀里。
陈岱松笑了笑,唇角依旧抑不住地颤抖。他歉意道:“若非紧急,也不会赶着你大婚第二日便唤你来。为师不能露面,只能于此恭贺你了。至于贺礼……”他笑意更浓,干脆朗声大笑起来。“怕我浑身上下,除了这只笔,身无长物了。”
他越是豁达,江岘越是心疼。“老师,对不住。”
陈岱松摆了摆手。“这一劫我是逃不过的,若非你,我怕早已身首异处。我倒是应该谢过你。”说着,拱手而揖。
江岘忙弯腰行大礼,惶惶道:“学生不敢。若非为了家父翻案,您也不会受此连累。”
陈岱松轻抬他手臂,示意他起身,二人对视,凛然坚定。
“我不止为了你父亲。”
……
“你可知阮清芷嫁了?”
恭贺后,见母亲在和侯夫人聊天,陆汝宁拉着清晓悄声问道。
清芷嫁了?她不是要嫁给江岘吗。可江岘娶了自己,之后的事情她还真的没多想。清晓看着她摇头。
“詹府家的嫡出二少爷!”陆汝宁一副想笑又耐不住地表情。自打上次在谭府发生“逼供”一事后,本就对清芷不甚有感的汝宁越发觉得这姑娘心术不正,多了分嫌恶,巴不得她得不了好才解恨。
可清晓颇是茫然。“詹府?”
汝宁恍然“哦”了声,忆起清晓才来京城不久,好些人事她都不知,便细细给她讲来。
这詹府也算侯门世家,建朝初曾出过一个护国大将军,被封扶阳伯,可惜后世子孙不济,到如今詹家老太爷这代,徒留个爵位靠着荫庇过活,落魄得很。不过詹二爷倒是个明白人,长兄袭世子位后,他便走了科举谋功名的路子,虽说大器晚成,比清晓兄长早一届中进士,年近四十才入了翰林,眼下只是个庶吉士,不过想来日后也差不了。毕竟“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吗。清芷嫁得便是他家詹二少。
“这不是嫁得挺好吗。”清晓不解道。虽说落魄,到底是伯府,还有个撑门面的,于清芷而言也不算亏。有父如此,日后点拨着,考个功名应是不在话下,清晓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
汝宁含笑拿腔地长叹道:“怕是爹心有余,儿力不足啊。”
詹二爷长子是个不成器的,流连烟花柳巷,整日往人家女人肚皮上趴。说不听,管不得,二爷只能把一门心思放在二公子身上,怎知用力过猛,十三那年临近秋闱,二公子顶着全家的压力连熬几夜,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正倒在了未掩的窗口,无人发觉,吹了一夜的邪风,落下个口歪眼斜便罢了,随后高烧不退,烧了整整七日,不但错过了这次秋闱,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因为人烧傻了,如今十八岁的人跟个五岁的孩童无异。
清晓听懂了,可又糊涂了。三叔好颜面,清芷心气又高,怎么可能嫁如此个人?荒唐啊。
陆汝宁撇了撇嘴,笑道:“这还不得怨你家夫君,怨江景行!”
娶亲那日,通州阮家满心欢喜地候着靖安侯府的迎亲队伍,然一家人包括老太太在门外从天亮等到天黑,不要说迎亲队,便是连股京城的风都没吹来,好似完全就没有成婚这事一般。
阮伯祯心下不安,遣人快马加鞭去京城瞧瞧,半夜来话了。
靖安侯府迎亲了,迎的也是阮家小姐,不过是京城里的五小姐阮清晓。
这消息如当头棒喝,一家人都懵了。缓了许久才意识到,上当了!居然上了江岘的当。
可帖子已下,族人及通州亲友皆至,阮伯祯本就好面子,他肯承认自己是钻进了世子爷的套里吗?不可能。于是只得咬牙道路上耽搁,私下里联系了詹府,让他们前来迎亲。
至于詹府。詹家二少去年元宵闹花灯,冲撞了阮清芷,瞧了一眼便害起“相思”,非要领着这俊俏的“姐姐”回家。詹府无奈,厚着脸皮试探过。结果呢,若非挨着伯府的地位,阮伯祯非把他们唾骂一顿赶出去不可。
不过也幸而当初没撕破了脸,詹府果断应下了,不然只怕这个笑话要从通州闹到京城,清芷再嫁可都难咯。
“这一招可够狠够利落,把你娶了,顺手把那不招人待见的也处置了。你说说,为了你他这心思得绕多少个弯,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沉得住气,生怕哪一步出了岔子又让你溜走了。”
“我可没溜过,他倒是溜过。”清晓娇嗔了句,可想着想着,唇角抑不住地弯起,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