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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滑稽?那凌少硬是个人,难道我下次见他要叫他‘人妖’么?”
“人又岂是妖?”
“他也会施法,也懂道术,怎么不是妖。”
“会道法的,并不都是妖。”
“那还有什么?”
“还有人和仙。”
“仙我懂,白恕大人再修炼个几千几百年便能成仙啦,可是人又是什么?”
“你便是个人。”
“那矶砚大人是只乌鸦,茧儿是条青虫,彤大人是只狐狸,还有老树伯伯是棵树,大家都懂道法,又为何独独区分出人、仙和妖?”
白恕眉头微皱,知道再这般与她纠缠下去便会没完没了,便道:“茔儿,这些事,现在与你说不清楚。”
“那什么时候才说得清楚?明天吗?”
“这也不是一两天可以说清的事。”
“那一两个月呢?”茔儿问,想了想,又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一件事情要讲一两个月这么久啊?真是罗里八嗦,乱七八糟……”
白恕摇了摇头:“乱七八糟的是你吧。疯一天了,一身臭汗,还不洗澡去!”
“好!”茔儿跑了两步忽然又顿住了,“对了,我去湖里洗,那里的水凉凉的,清……”
“树精。”
老树精垂下枝蔓缠住女孩儿的腰,把她高高举了起来,
“一个女孩子,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洗澡,成何体统!”在白恕淡淡的责备中,树藤伸展开来,把茔儿自二楼的窗户丢入。
楼上传来女孩儿的埋怨:“小气鬼!澡也不让人洗!”
“水不在房里摆着么。”
“这么小,想游个泳也不行。”
“你这是洗澡!”
“可是我想游泳。”
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稳住气息不让自己爆发,一字一字道:“现在是让你洗澡,不是游泳。”
“不能游泳我就不洗澡了。”
这差不多已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吧,白恕的声音像是能让水成冰:“那就由着你馊掉吧!”
楼上终于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无奈的水声。
白恕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是不是凡是当师父的都会被徒弟气得半死呢?想到自己的师父当然那副被自己气得无可发泄的怒容,向来清冷的面容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来。
彤是个狐妖,长着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茔儿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时,痴痴的竟流出了口水。白恕却并不以为意,他说,但凡狐妖都有一张极美的面容,若是狐妖能长得平庸,反倒是大本事了。
虽说如此,可茔儿还是喜欢看那张美丽的脸,时常看得目不转睛。
这一天,她问彤:“怎么才能长得像彤大人这样漂亮呢?”
彤微微的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美目,莹若玉葱的手指轻轻掂起女孩的下巴,妩媚地一笑,道:“以你的资质,难啊。”
“难?那就是还有希望了?那要用什么办法呢?”
“没有办法。”彤一扬头,满头流瀑般的长发倾泻一地,根根红发夹杂在青丝之中,宛若夜空中流星燃烧过的痕迹。他望着女孩失望的脸,伸出根纤长的手一点她的额头,“你要长得美做什么?这里都是些粗人,又没有人会欣赏。”
“这里除了我,哪还有‘人’啊。”茔儿不高兴地说。
“那就叫‘粗妖’好了,反正也无所谓。”
“彤大人也是粗妖么?”
“我?你看我像么?”彤的笑中满溢着自信。
“你腰比我粗,又是个妖,应该算吧。”
“傻瓜!”彤微有不悦,利落地打了她脑袋一记,“此‘粗’非彼‘粗’!粗的意思,就是……”看到茔儿茫然的表情,他叹一口气,放弃了,“总之你记住,像你家那只白老鼠那样的,就是粗妖。像我这样的……”
“是细妖,对不对?我告诉白恕大人去!”茔儿恍然大悟似地叫了起来,扬起一张满意的笑脸,蹦蹦跳跳的跑出了山洞。
“细腰?”彤一呆,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不禁喃喃,“虽说是事实,但……实在是难听。”
从彤的住处出来,一个黑影在头顶一闪而过,茔儿仰起头笑了,双手挡在嘴的两边用力大叫:“鸟妖别跑!”
空中的黑影急转直下,一阵狂风之后,茔儿被一双利爪挟到天上,头顶那个声音听来气急败坏:“你再叫一次试试,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摔你个尸骨无存!”
“不叫了,不叫了。”茔儿识相的闭了嘴。
矶砚“哼”了一声,把她丢到了一个高坡,拍拍翅膀打算离开,茔儿忽然问:“矶砚大人,旁人叫你鸟妖,你不高兴么?”
“换了你,你会高兴么?”
“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这名字只是有些滑稽而以啊。”
“只、是、滑、稽、而、以?”矶砚脸色一青,怒道,“他那是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