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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误会

      说实话,很多时候,沈言璟这人都恼人的很。
    比如说陆千凉习惯晚睡晚起,而沈言璟平日里五更时分上朝,早已习惯了早起。二人之间的时间差乃是永远都无法一致的难题。
    昔年沈季平也是五更上朝,可季平文雅,起床时都是静悄悄的,尽量不打扰她,让她睡个安稳觉。若是偶尔哪次动作大了将她惊醒,也要俯下身来细细的吻着她的额哄着她继续睡,自己也不用侍女伺候,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去。
    可沈言璟这人呢!自己醒了便闹闹腾腾的一会儿捏一捏她的手指,一会勾着她吻一吻额头,动情时还会吻她的脖颈。陆千凉在心里想,还好她没有起床气,待人也和善。若是她向街口的豆腐东施那么暴躁,沈言璟现在早已经是个牌位了!
    今晨也不例外,沈言璟醒了便将握着她的手掌把玩,丝毫不在意她因被吵醒而皱起的眉头。陆千凉挥开他翻了个身,嘟囔道:“别闹,再睡一会儿。”
    沈言璟笑嘻嘻的将被团儿拢过来:“刚才宫中来人传旨,陛下唤你我上殿,听前来传话的公公说是沈季平向陛下请旨赐婚,你确定不要跟我去瞧瞧?”
    陆千凉半梦半醒只见也没弄懂他说的什么,只是迷糊道:“不去。”
    “不去便不去吧,那么多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本王倒不想你出去抛头露面。”沈言璟勾唇一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这才抽出手臂将她放回到床上:“你睡吧,本王走了。”
    那人掀开锦被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又将掩住她口鼻的被角掖到她的下巴下,起身从她的脚下下床。锦账到底是保暖的,他撩帐离去,一股冷风吹过来,将陆千凉冻了个激灵,睡意也消减了大半。
    她窝在床上将沈言璟刚才说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蓦地瞪大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你刚才说,上殿做什么?”
    沈言璟一边系着衣袋一边道:“宁王请旨赐婚,陛下正托着,唤你我二人上殿拿主意。你若是不想去就留在府中等我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应付的了。”
    “去去去!怎么不去!”陆千凉起身下床,刚蹬上了鞋子,又讪讪的钻回了被窝中将自己裹成了个团子。
    沈言璟回望一眼,问道:“怎么了?”
    陆千凉抿唇,欲言又止半晌,终还是开口道:“那个,你能帮我那一套衣服来么?”
    ……
    陆千凉二人是怎么出的宁王府?
    当然是在沈言璟满怀深意的笑容下,在一群侍女担忧且欢喜的眼神下,在京水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出来的。
    坐上马车,轱辘声自耳边响起,陆千凉才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将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咽了回去。
    娘嗳,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爱八卦了么?
    事情的起因还要在两刻钟之前说起。
    齐王府不大不小,正是按照朝廷的规制建造的皇室庭院,卧房内只有简简单单的床榻与桌椅,想要拿换洗的衣服就要到偏殿去取,这就是陆千凉为何叫沈言璟替她取衣服的原因。
    这些时日沈言璟告病休假,今日起的也晚,听到她的使唤想也未想的便扣了扣门唤外间儿的大丫头道:“去偏殿给小姐取一身衣裳来。”
    大丫头手脚麻利,转身便去偏殿拿了。自她住进宁王府,那些扒了舌头的侍女便都被安排去做了粗活,院子里的事情便交给了沈言璟从宫中带来的八名丫头。大丫头爱说爱笑,与陆千凉也活络扣门后进来送衣服,顺便伺候主子宽衣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地上已经撕碎的中衣。
    能在宫中熬出头的,且能伺候齐王殿下的,哪里是什么平凡的丫头,见了地上的碎衣裳也不多过问,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便出去了。
    可惜,千大小姐低估了女人的八卦程度……
    二人在房里洗漱束发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出门时,只见京水小厮八名侍女齐齐的聚在了沈言璟的卧房前。见二人走出来,二话不说跪成一排,山呼道:“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万福金安早生贵子。”
    就连京水的那个棺材脸都点了点头。
    陆千凉嘴角抽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沈言璟的衣袖,小声问道:“她们怎么了?”
    沈言璟亦侧了身子偏过头同她说话:“怕是锦心看到了地上的碎衣裳,本王从不带清白女子回府过夜,看来你这齐王妃的名号是跑不了了。”
    言罢,他大袖一挥,一脸的春光得意:“有眼力见,一会儿去账房领赏!”
    陆千凉:“……”
    一干侍女喜上眉梢,见天气冷了,递披风的递披风,送汤婆子的送汤婆子,甚至还有个丫头端了碗粳米汤给她喝,说是除夜之后喝粳米汤能生儿子!
    陆千凉:“……”
    可见,齐王带出来的奴才都是忠仆啊,不仅不觊觎主母的位子,还将自家主子的生育大事挂在心上,就差没给卧房送一床百子千孙被了!
    大丫鬟锦心跟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嘱咐这个嘱咐那个,临到二人上车之前还神秘兮兮的塞给她一张单子,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王妃正是好生养的年纪,还是多给我们王爷生个小世子才是。这是我刚向医师要的求子方子,王妃可要上心些。”
    言罢,她沉吟一阵,又将那方子讨了回来嘟囔道:“还是我每日熬好了给王妃送过去吧,我也真是忙糊涂了。”
    这一院子的人,只有京水还正常了吧。陆千凉紧忙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京水。
    只见棺材脸依旧冷着棺材脸,七分不忿三分无奈的抱拳唤了句:“主母。”
    陆千凉:“……”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千大小姐炸毛了,一手掐腰,一手拎着沈言璟的领子便怒气冲冲的问罪道:“沈言璟你丫的还不赶紧说句话,有意思吗!”
    沈言璟摊手:“你们王妃脸皮薄,都收敛些。”
    众人一副彻悟的神情。
    陆千凉咬牙切齿道:“齐王殿下,你还不解释一下那件衣裳?”
    沈言璟拂开她的手,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朗声道:“本王病了吗,昨夜千小姐强下邀约,本王……”
    陆千凉愤愤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