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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从床头跌下来。
饶是这样还没完,春铃似是怕她不信,还亲自取来一封保存得当的信笺,据说里头是她昨日诓着楚离亲笔写下的承诺。
温晚亭彻底刷新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她今日听闻自己从前的事迹时,只觉得自己是个脑子不太灵光的骄纵小姐。待她听完自己对楚离的那些所作所为,觉得自己恐怕是大智若愚。
将过往种种连同昨日之事串在一起联想,她悟了。
她那般上蹿下跳的行径,不过是另辟蹊径博得了楚离的关注,再借由及笄礼之时互诉衷肠撺掇他请旨赐婚,又乘胜追击诓他亲笔允诺,给自己嫁入楚王府后的日子添了笔保障。
瞧瞧这一番操作猛如虎,她分明是于风花雪月之事上的个中能手啊!
果然,她失忆之后,对自己误解太深了……
春铃见温晚亭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偏头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小姐cx团队对楚王殿下亦是十分用心,也亲笔留下了承诺,现在正收在楚王殿下那处。”
如此,倒还算有些良心。
温晚亭真心实意地担忧自己过去是个玩弄人心的女子,她倒情愿自己是个当街暴揍小世子的傻子。
这厢交代完后,春铃递上了厚厚一沓烫金滚边的宴帖。
听闻圣上赐婚后,温晚亭的在京城中的风头一时无二。
或是想瞧瞧她究竟怎堪与楚王相配,或是觉得平时同她疏于联络应多加走动,各家夫人小姐千思百转,那花样繁多的宴帖便纷至沓来。
温晚亭看得一个头两个大,被埋在一堆宴帖之中将将探出个脑袋,求助道:“从前,我都是如何应付这类宴帖的?”
春铃很是贴心道:“从前小姐几乎没收到过什么宴帖。”
好的,她懂了。
温晚亭思来想去,觉得她母亲应当较为擅长处理这类事,当即带着丫鬟捧着宴帖去了温夫人处。
她到时,温夫人正小口喝着碗桃胶炖燕窝,闻言抬了抬眼皮:“宴帖?”
温夫人将手中的瓷碗放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将宴帖随手翻了几个,待看清宴请者名讳后,便往桌上一扔:“你不想去,便不去。”
温晚亭失忆后,到底不似从前那般放肆,她略有踌躇:“如此,会不会显得我们不给那些世家面子?”
温夫人笑出声来:“说得好像你从前给过他们面子似的。”
有理有据,温晚亭无法反驳。
她只觉得自己从前行事只求心里舒坦不顾名声后果,除了自己性格使然,还有可能是从温夫人此处耳濡目染。
现下有了温夫人首肯,温晚亭也不纠结,将宴帖留在这处,任由温夫人交由管事回帖,自己则带着春铃夏霜准备回她的小苑。
隔了一道拱门,温晚亭余光瞥见府里小厮领着一人从温决书房里出来。
那一眼看得并不真切,她只隐约觉得那人身形昂藏八尺,如骨器象牙切磋,如翠玉奇石琢磨,月白的衣袂翻飞,在阳光下折射出银丝游龙的晶亮,堪堪晃到了她眼。
她对这惊鸿一瞥的身影有了些许好奇,当下停了脚步,借着青藤枝丫的遮掩,定定往那厢望去。
待看清那人眉眼,温晚亭不由地心下感叹:原来长得好看的人,当真是会发光。
楚离这厢刚刚从温决的书房内出来。
其实若是依着官阶,应当是温决亲自上门拜见,可现下依着未来岳父同女婿的辈分,楚离此番亲自上门也说得过去。
温决方才在房中,同他东拉西扯,迂回了半晌,终究在添第三杯茶时,道出了此番目的:“小女顽劣,不知何处,入了楚王殿下青眼?”
楚离也不拐弯抹角,当即将安王的动作,朝中的局势,此番成婚的利弊,同温决细细分析了一通。
温决全程默不作声地听着,面色时而凝重时而纠结。末了,他摸了摸下巴,狭长的眼中闪烁着几分兴味:“楚王殿下,老臣好意提醒一句,今日这番对话,日后还是莫要让小女知晓。”否则怕是要追妻追断腿。
楚离心中不解,当下虽是应了,却就连被送出书房时,都还在疑惑。
不能让她知晓什么?安王动作还是朝中局势?为何不能让她知晓?
揣度女子心思这种事,显然是楚离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正中他的知识盲区,纵使他对朝堂诸事运筹帷幄,现下心中也有些茫然。
虽是茫然,但他步出书房时,依旧察觉到两道视线直愣愣地投在他身上。
如此不带遮掩,毫无技巧的盯梢,究竟是哪家自不量力的暗探?
楚离往视线源头处淡淡一瞥,本是携着股逼人的威压,意图警告一二,却在看清那人时,脚步一顿,连同周身凛若冰霜的寒意都蓦地一松。
温晚亭觉得自己被那人狠狠瞪了一眼,关键是那人瞪完了之后,还自顾自愣了一下?
她用食指来回蹭了蹭鼻尖,当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