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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都明白,怎么也不提点他两句。”
温决理所应当道:“想当年我同你那会儿,几位兄长明里暗里卯足了劲提点我,又有什么用,不开窍就是不开窍,非得等到顾辰熙那小子差点将你迎到了东宫才茅塞顿开。”
遥想他当年自诩风流,却也于“情”之一字上走了不少弯路,而楚离比之他们那一代盖世之才,各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情感方面亦是迟钝得出类拔萃,连温决都自叹弗如。
“所以说,这种事儿,全靠个人去悟,旁人插不了手。”温决一双风流的凤眸微眯,笑得一脸和善,“若是悟得慢了,错过了大好机缘,便只当是他同我们晚晚,没有缘分罢。”
话虽如此,温决曾亲身证明,悟得慢些不要紧,追妻的时候追得比旁人更勤快刻苦些,也是能扭转乾坤的。
至于究竟是多勤快多刻苦,这其中的辛酸史简直不足为外人道,纵使温决一代武将,回忆起来都险些猛男落泪。
是以,他们这群做长辈的,并不打算掺和,且看楚离他如何铁树开花,枯枝生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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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背靠当朝两座大山且一座比一座扎实,更令人高兴的事儿?
温晚亭现下听春铃诉说她从前仿佛“将军家的傻女儿”的种种事迹,都能听得四平八稳。
纵然她年少时怀揣着一颗为民除害的心,行事作风过于硬挺。但鉴于春铃一早便先将“你随意,我罩你”之事先同她说了,让她生出一股不是她不想迂回处事而是她压根不需要迂回的错觉来。
这种令他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拿她怎样的感觉……诚然,有点爽。
甚至于,温晚亭还生出兴趣多问了句:“如此,你说我从前所作所为皆有深意,是何深意呢?”
春铃那说得眉飞色舞的神情当即一压,瞬时换上一副遥想当年的惆怅面容来。
情绪切换之自如,表情把控之专业,令温晚亭叹为观止。
是说当年,新帝顾锦琮登基仓促,朝堂局势混乱,人心动荡。那八方风雨,终是向着将军府席卷而来。
温晚亭彼时不过豆蔻年华,偶然间在温决书房的窗格外听到父母商谈。
大将军府从未卷入过皇权纷争,纵使温决手握重兵,却始终安分守己,本不该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却未料到先帝顾辰熙,驾崩之后神来一笔,给温将军府不声不响送了道遗诏。
送旨之人是跟随先帝多年的太监总管,且回宫路上便吞金而亡,随先帝而去。
当有心人细查先帝骤然薨逝的原因,意欲就此事作点文章时,阴差阳错从太监总管的徒弟口中,得知了先帝遗诏之事。
然而太监总管能贴身服侍先帝多年,口风自然是一等一的严谨,纵然那小徒弟偶然瞥见他将明黄龙纹的诏书塞进怀里匆忙离宫,却无人知晓,那里头究竟写了什么。
此消息不胫而走,大将军府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也不知那遗诏暗藏了些什么要命的玄机,即便是那等危急存亡的时刻,温决都未曾想过将它祭出以解燃眉之急。
他同温夫人商议的是,如何卸去手中泰半兵权,以宽帝心。
温晚亭扭头就去问了她的教习夫子,什么是“以宽帝心”以及如何才能“以宽帝心”。
彼时教习夫子卫以清,听闻她的问题后,眉头微蹙,怕解释不清便同她举了几个例子。
就比如说,当朝位高权重的名门世家,族内总有那么一些青年才俊,明明颖悟绝伦,偏视金钱权力如粪土,一生闲云野鹤,从未入仕。
并非他们不想入仕,而是他们不能入仕。这便是“以宽帝心”。
又比如说,一些外封府邸的亲王,整日花前月下品茶遛鸟,致力于除了朝政以外一切不正经的事。这也是“以宽帝心”。
可惜温晚亭并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青年才俊,亦不是自拥府邸的当朝亲王。但她自觉听懂了卫以清话中的深意,此番可以另辟蹊径。
需知这兵权该如何交回皇帝手中,此间弯弯绕绕颇有讲究。
若是平白无故直接冲进宫里双膝一跪,脑袋一磕,虎符一递,翌日新帝不仁苛待老臣的消息便会铺满京城。
不仅无法打消皇帝的疑虑,甚至会让他觉得你在搞他。
是以,须得寻个不大不小的错处,以“请罪”的名义将虎符上移,方是万全之策。
而这错处,“大”不至于大到动摇将军府根基,“小”又不可小到压根呈不到御前,此间的度如何把控才是个难处。
彼时的温晚亭也不知何来的自信,谁给的勇气,她觉得她可以。
此后,她得了空便带着春铃她们去长街上来回溜达,誓要与街头巷尾内巡查的兵马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