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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胡敞揉着屁股,一脸委屈地转过身,冲他大哥嚷嚷,“大哥,你干嘛踹我?”
胡宽气得抓心挠肝,他这弟弟轻而易举地以一己之力帮他丢了两人份的脸。
可怎么说,胡敞都是自家人,胡宽再怎么生气,始终对胡敞有层融不掉化不开的包容和体谅。可吴落却是外人,她当着自己的面这样骂他的弟弟,顿时让胡宽心中泾渭分明的两股怒火烧到了一处,全部蔓延到了吴落头上。
胡宽盯着吴落笔直的背影,不客气地说:“姑娘,凡事留几分余地,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吴落刚才只记得和胡敞争辩,纵使面上波澜不兴,却都是装出来的。她被骂被冤,心里怎么可能不气,火都快冒到嗓子眼,只是没让人看出来罢了。这会儿胡宽发话,吴落想着他是前辈,若自己再不退让,那就是以下犯上,一点理都占不到了。
吴落正要开口缓和,哪知嘴还没张开,教首突然厉声道:“吴落,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胡宽前辈和胡敞道歉,现在就去。”
吴落嗤笑一声:“给胡敞道歉?”
教首一拍桌面,呵斥道:“大胆,你当自己是谁?让你道歉就道歉,不要废话!”
吴落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威胁恐吓都吓不到她,只会加深她的怨恨。吴落捏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眼睛骤然沉了下来,幽深的瞳孔中好像藏了两支蓄势待发的箭:“凭什么?就因为他们家……”
“过来,我这儿有根发带。”
萧彻的声音突然飘了出来,不大不小,温和而有力,正好让所有人听见。
空气似乎凝固不动了,吴落盯着师兄,闭上了嘴,这话明摆着是对她说的,可突如其来的好意却让她觉得不真实。
萧彻慢悠悠地将右手伸到脑后,轻轻一扯,拆下了自己的发带。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指为刃,横向在发带上一划而过,那发带顷刻被分为细长的上下两半。
吴落看着师兄,好像找到了一点可以依靠的力量,满腔怒火瞬间变成了无限的委屈,在胸口肆意奔涌。她本来抵死也不肯退让,却没想到,师兄这一声就能淡化她的大半恨意,一时觉得退一步息事宁人也没什么。吴落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她抿着嘴,舔了舔干巴巴的上下唇,竟然有点想哭。
殿内众人依旧处于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左千阳作为一个毫不沾亲带故的旁观者,看着教首和胡宽一边倒地帮着胡敞,更显得吴落一个小姑娘,势单力薄得有些可怜。
她本就想帮吴落说句话,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个外人,没什么理由掺合进来,而且胡家她也不想得罪。不过萧彻已经表了态,她便有了几分底气,对教首打圆场道:“教首,不过一件小事,大家各自退一步算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发生口角再正常不过。正事要紧,不如您先告知首徒大比的事宜。”
教首早就想快点解决这件事,让吴落道歉并不是为了打压她,只不过两方总得有一边先让步,胡宽身为仙官,总不能让他来做这个低声下气的人,因此只能委屈吴落。
此时左千阳这么说,正好合了他的意,便立刻顺着人家搭好的台阶,拎着衣角急匆匆跑下来。连忙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将胡氏兄弟润物无声地安慰了一番。
吴落低下头,短短一段时间内,她的心情拐了山路十八弯,先是生气,再是愤怒,后来又是冤枉委屈交加。她知道教首的安慰与她无关,反正她永远是被委屈的一个。
“给,把头发束好。”
吴落一怔,慢慢抬起头,眼中有些难以置信。教首还在说话,萧彻却堂而皇之地从他眼前穿堂而过,笔直地走到自己面前,一步多余的路都不愿绕。
若是换个人这样做,吴落会很头疼,如此兴师动众地过来,就为了送根发带,执着得有点荒唐,她不喜欢这样出风头。可现下不同,萧彻义无反顾的支持只让她觉得感动:“谢谢师兄。”
吴落抓起头发,麻利地将发带在脑后一绕一扎,再抬头时,萧彻已经走了回去。只见他松松地束住了面上一半的头发,发带系在与肩平齐的高度,从正面看,他这样扎和全披下来几乎没差。
想到此处,吴落在脑中搜刮了一番,她见过的仙官仙士,要么是把全部头发高高地束在脑后,要么是用发冠半披半束。只有萧彻一人,聊胜于无地在脑后系根若隐若现的飘带,慵懒随意得像美人出浴。
此前大殿闹那么一场,弄得大家都很尴尬。教首花了一炷香时间,简单交代完首徒大比的相关事宜待后,就宣称有事离开了。
吴落一刻不想在这里多待,教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跟着走了出去。
“跑什么?发带不打算还我?”
吴落闻声刹住脚,见是萧彻,先道了声谢,然后二话不说拉住发带一端,准备解下来还给他。
萧彻拉下她的手道:“让你还就还?之前让你道歉时,怎么不见这么听话。”
吴落想难道不该吗?萧师兄没说将发带送她,那当然得还。
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