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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清痛的闷哼一声,咬紧牙根,生生将痛呼憋了回去。
缓缓撑起上身,从床上一步一步挪下来,挺直腰背,轻轻下腰,叶安清咬着牙根,“贵妃娘娘金安。”
“哎~”德贵妃轻笑一声,绕到叶安清身侧,轻轻拍拍后背,“妹妹太客气了。”忽觉手上黏腻,收回一看,满手血污,“呀~脏死了脏死了。”
玲珑立马上前给贵妃娘娘清理。
德贵妃蹙着眉头,“晦气!”
“我也没求着贵妃娘娘来此寻晦气。”叶安清一手撑在床侧,轻轻坐回,牵动后背又是一阵疼痛。
德贵妃掩面轻笑:“嗬!妹妹在后宫耀武扬威了三年,如今落到这番境地,姐姐怎能不过来捧捧场?”
叶安清无语,那叫耀武扬威?她大概是没见识过自己与二哥在宫外如何逍遥快活!没见识!
“如今看过了,便请回吧!”
德贵妃讥笑:“听说妹妹攀了城墙偷偷出宫,姐姐就纳闷了?这皇宫的守卫如此薄弱,竟让妹妹就这么溜出去了?姐姐还听说妹妹路上恰巧就碰上了刺客?”
叶安清一时愣怔,“是你?”
“呸!本宫还不屑亲自动手!”德贵妃步履畅快地走向门口,又顿住脚步,“妹妹自诩聪慧,原来至今还未想通其中厉害!”
院中传来关门声音,光亮被挡在外面,房间重回一片死寂。
叶安清撑在床侧一动不动,她以为是她够聪明够小心才顺利出宫的,刺客也必然是孙丞相派来的,看德贵妃那般神情,此中难道另有蹊跷?
“嘭!”
外面像是掉下了什么重物!
叶安清抬头望向窗外,依稀看见是寸忠的身形,一瘸一拐地迎面走来。
“娘娘,是奴才来看您了。”寸忠看见娘娘直接扑在地上,跪着行了个大礼。
叶安清扬扬下巴示意起身,只觉得寸忠本就瘦削的身板又缩了一圈,心口不由得酸涩,她可算把景安宫的人害苦了。
叶安清眨眨眼睛,将泛出的泪花收回,涩声道“快起来,如今我不是娘娘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寸忠起身就着月光一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怎么这么过分,这是人吃的东西么?”
叶安清瞪大眼睛:“.......”
这就是你主子已经吃过两顿的东西!
寸忠犹未反应过来,恶狠狠地道:“没良心的狗东西,早晚被饿狼扒心撕肝。”
叶安清咧咧嘴角,够狠!她们景安宫的人干架不行,打嘴炮一个顶一个的厉害。
“什么味道?”寸忠狗一般四处嗅了嗅,惊呼道:“娘娘,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哎~哎~你轻点,后背被砍了一刀!”叶安清长舒一口气,压下疼痛。
寸忠抹了把眼泪,“娘娘忍一忍,明天奴才想办法找瓶药让春信送来。”
想了想,伸进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得捏着四角一一展开:是两块已经被压扁了的桂花糕。
“娘娘尝尝,是奴才特意给您留的。”
叶安清接过帕子拿起过桂花糕,轻咬一口,已经有些发硬了,但是已经饿了两天的她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糕点了,囫囵着一口塞下,结果被呛得直咳嗽,背后疼的她浑身发颤。
寸忠眼泪不停往下滚:“娘娘,你从前问奴才为什么起名叫‘寸忠’,奴才那时没说实话。奴才小的时候就见过娘娘,那时候奴才老家闹饥荒,奴才一个人奔上京城想讨个生计,结果饿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是娘娘路过,给了奴才整整一包桂花糕,奴才这才活了下来。”
寸忠就着衣袖擦擦眼泪,“自从知道娘娘和皇上定了亲,奴才便留意着,使了所有的家当换到景安宫当差,奴才想忠心耿耿得侍奉娘娘一辈子,对于娘娘的救命大恩,奴才这点忠心便只得叫‘寸忠’。”
叶安清看着寸忠泛红的眼眸,心口酸涩重新蔓延,尽管她不记得她和寸忠之间还有这般渊源。
外祖父是个商人,常道:“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方能保基业不倒。”所以小的时候她出去玩耍时遇见可怜的流浪儿,都会将手头上的东西送给他们。
“春信呢?还有玉宜,玉宜被梁统领带走了,救回来了吗?”叶安清捏着被角小心翼翼得问,生怕大点声就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寸忠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牙儿,颤着音道:“玉宜......去了。”又转过头定定得看着娘娘,“春信跟我在一起,被罚到净房洗恭桶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二人一时无话,寸忠抬头瞅了主子几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叶安清余光扫着寸忠,知他意图,“说吧,我爹娘......”
寸忠又直直地跪了下去,攥着拳头道:“叶大人他们流放途中遭遇土匪,都去了。”
叶安清咬着唇,压低声音,颤抖着问:“都...都...”
寸忠无力地点点头,月光下仍能看清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