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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跋扈,我相信她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女人,如果一切推断正确,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她为什么要杀死流芳?
我带着一些异样的眼光看着佟佳氏,麻木地挨着红菱的耳光,自嘲连琼华都不敢惹的佟佳氏,我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即便今日死里逃生,恐怕日后也免不了受罪。
佟佳氏对上我的目光,刚刚平静的表情又变得激动:“别这样看着我,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满清女子向来有蓄甲之风,我眼瞧着她玉雕护甲套如暗器向我的眼睛袭来,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勉力躲开,又听她道:“听说汉人有凿眼之刑专门惩治以下犯上的罪人,正好用在你身上。来人啊,把她给我绑起来。”不知何时,延禧堂的太监已经到了门外,听到佟佳氏的命令,冲了进来,把我死死按住。
凿眼之刑,一听名字就是类似于挖人眼珠的酷刑,我更加确信佟佳氏有一副蛇蝎心肠,只要害我身不如死。
“世子好些了吗?”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仿佛让本已不平静的湖面更加暗涛汹涌,琼华迎了过去,佟佳氏收起了锋利的护甲,红菱退缩到佟佳氏身后,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是多尔衮。
多尔博叫着“摄政王阿玛”,一边忙着起身行礼。多尔衮对其他人的请安仿若未闻,一个箭步迈到多尔博床前,按了他睡下,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道:“摄政王阿玛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多尔博,以后还淘气吗?”他眼里和语气中的宠溺,让人完全猜测不出世子并非他亲生,倒觉得他是真心宠爱这个孩子,连平日里的让人退避三尺的阴戾和威严顿时也消失不见了。
琼华站在他身后道:“世子吉人天相,没什么大碍。所幸被救及时,真是菩萨保佑!”
多尔衮放心地一笑,方才看到被太监反手擒住不得动弹狼狈不堪的我,漫不经心道:“她犯了什么错?”
佟佳氏哭哭啼啼,真是我见尤怜,红菱大着胆子道:“摄政王,这司马疏星胆大包天,竟敢公然冲撞我们家小姐。”
多尔衮怒道:“我看你才是胆大包天,我和大福晋说话,需要奴婢多嘴多舌吗?不听话的舌头,长了还不如不长。”
红菱哆哆嗦嗦地跪下求饶:“摄政王恕罪,摄政王恕罪。”
佟佳氏见多尔衮不由分说地责骂红菱,无异于打自己的脸,越发觉得委屈,眼泪成串落下娇滴滴的脸颊,哭得梨花带雨:“王爷,这个奴婢太欺负人了,她,她居然打了我。”
多尔衮颇为关心地走上前,抚摸了一下佟佳氏的脸蛋,皱眉看着我:“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打主子?”
我脸上火辣辣地肿胀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落下,心中暗骂我一个现代化独立自强的女性,才不会怕你这古代绿茶婊:“蝼蚁尚且偷生,奴婢如何不惜命?只是奴才更知道自古女子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慢之,所以不得不孤注一掷,为自己卑微的自尊拼尽全力。”
东莪突然松开李氏的手,挨近多尔衮身旁,看着我稚气地道:“佟娘娘说你不顾自尊迷惑多铎王叔。女夫子,你怎么又会为了自尊拼尽全力呢?阿妈,自尊到底是什么?”
多尔衮眼中一窒,气息缓缓,温声道:“自尊和自爱,是身为女子最重要的品质。”东莪笑道:“哦,知道了,原来女夫子是为了女子最重要的品质打了佟娘娘,也挨了打。”
佟佳氏脸色说是面无血色的白纸也不为过,这番话从东莪这样一个黄毛丫头的嘴里说出来,无疑把她推到了暗黑的反派,她怨毒地瞪了一眼退在一旁的李氏,咬牙切齿。
李氏吓得一退,赶紧将东莪拉回身边,低头咬唇不语。
昏昏沉沉地多尔博突然哭起来:“佟娘娘不要对女夫子用凿眼之刑。”他扬了扬手中绘了一半流星图的绢纸:“多尔博还要女夫子教我画完这二十九副彗星图。”
琼华赶紧坐到这孩子的身边轻声安慰:“没有人要对女夫子用凿眼之刑的,乖乖睡吧。”
我泪眼婆娑中似乎看到这鬼灵精的孩子朝我眨了一下眼,心中甚是欣慰,算他有情有义,不负我平日里的悉心培育和疼爱,只是不知今日这事要如何收场,无论如何,与佟佳氏为敌,我已是池鱼幕燕了。
多尔衮面色如常,波澜不惊,走近佟佳氏,柔声道:“说到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慢之,我的哲敏肯定比奴才更懂怎么做。这么多年,在王府,是你帮衬琼华打理一切,如果不是以德服人,宽厚待人,王府里也不会事事周道。”
佟佳氏听得多尔衮唤她名字又如此夸赞,不由得脸颊微红,低头道:“但凭王爷做主。”
多尔衮瞧了一眼大福晋,道:“就由你处理吧。”
琼华想了想,严肃道:“是。司马疏星以下犯上,但念在及时悔悟,平日教导世子勤勉,今日救世子有功,将功折罪,罚俸半年,罚跪一日夜,但如有再犯,凿眼剔骨,乱棍打死。”
我从佟佳氏的阴寒的表情里,知道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