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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偏殿稍等。我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并没有发现这偏殿有什么机关,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屋子,无非就是暗一些,离主殿远一些,别说仆人连只苍蝇都没有。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正想叫住那离去的宫女,只见一人横冲直撞夺门而入,正是那李行益,不说二话便来剥我的衣衫欲行不轨。
我大声呼喊,突然想起这是赵氏设的局,定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怎会有人来救我。
我甩了他一巴掌,他却捂着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继续逼我就范。
我不得不从袖子里抽出多铎的嵌珠佩刀,直戳他的胸膛。李行益不料我竟随身带着短刀,不得已退了两步,我趁机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料想他也不至于想要想要弄出人命,于是威胁道:“如若你再进一步,我便自刎于此。”
李行益果然怕得直摇手:“公主,快放下刀吧,在下只是觉得既然你我已经有了婚约,不如早些共结连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晚些也无妨,无妨。”
“晚些?”我恨这李行益贼心不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希望快些了结与他的瓜葛,灵机一动,语气转淡道:“不瞒大人,你我既然有了婚约,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不过国仇家恨郁积心中,唯有杀了仇人,才有心思谈论这儿女私情。”
“果真如此,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李行益道。
我眼珠转向半信半疑的李行益:“听闻大人在北京质子馆时一直负责刺杀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大计,不知刺客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行益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瞬间转为平静:“公主真是消息灵通啊,在下为此蛰伏数年,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我思索了下,为了让这事看起来更为逼真,我骗他道:“摄政王福晋李南珠与我走得很近,她是汝国宗室之女,对我的亡国之情感同身受,安慰我时说漏了嘴。”
李行益一听,试探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多尔衮也不算大明亡国真正的仇人吧?逼得崇祯帝自杀的可是李自成啊?”
我尴尬道:“李自成算半个,多尔衮也算半个,不,算大半个,如果不是他,满清最多也就是把北京城洗劫一空,可不至于问鼎华夏,夺了大明的江山。”李行益比我想象地精明地多,我只能胡言乱语得过且过了。
李行益点了点头:“话倒是没错。”
我更进一步:“可不是,所以李大人,你何不告诉我摄政王身边的刺客都是些什么人,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李行益看着我,悄声道:“摄政王身边的刺客是……”突然打住:“公主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你父王如今已经在南明另立了朝廷,这些打打杀杀,还是让男人操心去吧。”说罢,他拱手道:“今天李某喝酒误事,冒犯了公主,还请见谅。”
我见他要走,心里反而急了:“李大人,那刺客厉不厉害?如果不厉害,还是别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李行益眯着眼睛道:“公主如此关心满清摄政王的事情,在下真要怀疑,你到底是新朱还是姓爱新觉罗。”
我愣了一下,悔恨言多必失,虽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却活生生把这豆腐搅成了一团浆糊,再要从李行益嘴里打探些什么,只怕比登天还难。赵氏和李行益已经对我起疑,两人的心狠手辣从世子夫妻身上可见一斑,如今寄人篱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保得自己周全已算难事,如若要为多尔衮拔出这根毒刺,哪能不豁出性命相搏?
我收起嵌珠宝刀,拦在李行益面前,拉住他的手臂朗声道:“李大人留步。”
李行益谨慎地退了一步,我却目送秋波,故作娇羞地凑到他耳边耳语几句。
李行益眼中放光,尖削的下巴故意落在我的肩膀上,笑得合不拢嘴:“在下悉听尊便。”
我忍着恶心强颜欢笑,索性宫女前来传话,说是赵氏从绫阳君处回来了要见我,我推辞道今日有些不适,改日再来拜访,在李行益色猥琐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这一天,风和日丽,我和贞兰玉淑起了个大清早准备接姜姐姐过来普门寺同住。绫阳君的旨意昨天下午就颁布了下来,我们忙活了一晚才把屋子腾出来。天蒙蒙亮,马车一颠一颇走得很慢。去摩尼山的路程又远,快到山脚下时,贞兰和玉淑早已经睡熟了。
我借口需要方便,吩咐马夫在原地等我,熟门熟路地溜到山脚下一处植被繁茂的所在。远处有块大石头,刻着“斩山堑”三个大字,石头边有个瘦削的人影等着,我一看背影便知道是李行益。那日我与他耳语,诱他今日于此幽会,没想到这色鬼竟如约而至。我绕到他对面,笑道:“李大人早,你果真独自赴约,不怕山中豺狼虎豹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李行益见是我,眼睛眯成一道老谋深算的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公主,我愿意。”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紧张万分,道:“果真?那你怎么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