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5

      ,孙婵悻悻放手。
    “那,回去后我替你捶肩?”她小声道,“真是为难你了。”
    ……
    夜里孙婵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想着这短短几日发生的桩桩件件,觉得自己深陷一张细密的网中,无论如何挣扎也无力挣脱。
    回府时她问了娘亲,爹爹以前可曾说过这样的胡话,娘亲道没有,但先帝驾崩以来这一年,爹爹睡觉不是很踏实,常在梦中惊醒。她以为是爹爹与先帝感情太深厚之顾。
    “陛下……臣有罪。”
    孙婵回想起这句呓语,若说有愧,只能有愧于先帝。坊间多有传闻先帝不欲立大皇子为东宫,难道真正的遗诏,真的在她爹的手上,而他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公之于众?
    今晚那二人,便是为了夺遗诏而来。
    孙婵想着爹爹憨厚的笑脸,又翻了个身。
    虽然她见惯了官场相争,霎时发现自己最亲密的爹,可能不是眼前所见那么纯粹,真的很难令人接受。
    还有沈青松与行烟竟然是老相识……
    脑子里各种线索绕成一团,她闭着眼睛翻转了几回,暗道外间守夜的绛芷竟然如此能睡,也不过来看看,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她披衣起身,走出外间,见那丫头果然缩在小榻上,卷着棉被睡得香甜。她小心为她捏好被角,轻声推门出去。
    外头守着的侍卫不是荀安,他在府中的资历老,只需在她出门时跟着保护,不需要晚上守在房门外值夜了。
    那个面生的少年见她出来,十分惊讶,慌忙行了个礼。
    孙婵摆摆手道:“辛苦了,我就出来走走。”
    “是。”他低头应声。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石献。”他粗短身材,国字脸、粗眉圆眼,十分老实能干的模样,定是她娘给她挑的侍卫。
    “小姐,不如让属下跟着走吧,这都快三更了。”
    “不必了,府里各处屋子都有侍卫守着,不会有事的。”
    孙婵走在溶溶的月色下,湖面泛着粼粼波光,莲花都凋谢了,满池残茎败叶,颇为萧条。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竟走到武堂去了,见里面还有烛光,一时好奇,迈了进去。
    她的侍卫大人,果然在昏黄的烛光下练剑。
    她寻了个位置坐下,荀安见了她,稍稍惊讶,又面无表情地继续着动作。
    等他练完一套剑法,额头上浮了一层薄汗,站在原地看着孙婵。
    “小姐。”声音清润得像一阵风。
    她眼神放空,他自觉走到她身边坐下,不问她为何而来,只默默陪伴。
    孙婵出来得匆忙,亵衣外只套了一条厚实的披风,否则她定要掏出手帕为她擦汗。
    想起手帕,她道:“我那天给你的手帕呢?”
    久久没等到答复,她偏过头,见荀安目光闪烁,笑道:“你是忘了有这回事,还是想藏起来不还我了?”
    “我可不许你说是前者。”
    荀安答道:“属下已经洗净,见小姐一直没问,便……便收了起来。”
    “这样很好,”孙婵叹了口气,“那是我亲手绣的,我的绣件,流传到京城绣庄价值千金,你可要好好保管。”
    又悄悄睨他,道:“若你以后离开国公府,把那帕子卖了,便足够娶媳妇和盖新房了,兴许还剩余一些,为你那弟弟说门亲事。”
    荀安正色道:“小姐请不要打趣属下。”
    “我说真的,你会不会有一天想要离开?你功夫这么好,没必要屈尊国公府,做一个小小的侍卫首领。”
    孙婵面上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笑,心里擂着战鼓,充塞着一鼓作气的悲凉。
    荀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只要小姐在一日,属下绝不会离开国公府。”
    “为什么?”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他们本质上都是十分温吞的人,任由情愫蔓延却不敢向前,前世才会擦肩而过。
    她深陷迷雾中,迫切需要一点真实的、可以依靠的力量,赋予她勇气,带她走出困境。
    “因为保护小姐是属下的责任。”
    “这责任是国公府赋予的,你若有朝一日恢复自由身,便没有必要死守着了。”
    荀安迟疑半晌,道:“属下不知如何回答。”
    “那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我不想要猜来猜去的了。你心里,对我,除了主仆关系外,有没有一点点爱慕之意?”荀安颤着眼皮不知所措,一会儿看她,一会儿又看底下,一会儿盯着自己的双手,孙婵继续表白道:“我这几日性情有些变化,你也能感觉到吧。因为我爱上你了。而且我觉得,你也不讨厌我的接近。”
    荀安半垂着眼帘,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脸颊红了一片,颤着声说:“属下,属下身份低微,不值得小姐如此。”
    孙婵把他一侧的头发全撩到耳后,耳根那片果然像扫了胭脂,轻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