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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想要打一只熊,扒下皮子来卖钱。”往日他看着白舒经常用动物的皮毛换钱,这日来找白舒的时候瞧见了一直看起来没多大杀伤力的小熊,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却没想着刚靠近,就来了大的。
    “但是我也没得手啊。”
    白舒和系统同时在内心发出了‘果然如此’的感叹:“你的孩子没事,”白舒不知道棕熊能够听懂多少,但是他知道万物皆有灵,动物园那些更是快要成了精的,“离开,否则我会杀死你。”
    白舒不知道这只棕熊能够听懂多少人类的语言,所以他的话语只能尽量简短。
    棕熊的爪子再次刨地,他完好的那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白舒,似乎想要将白舒刻入他的脑海中一般。
    【哇哦,看着他周围的气场,这只小可爱是彻底记住你了哦~】系统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现在你要怎么办?】
    白舒没有回复系统的话,他手中的箭在拉满弓这么久后,离弓而去。带着白舒不加遮掩的杀意,直奔棕熊的另一只眼睛。
    这一次,棕熊退了,他不仅后退几步躲开了白舒的箭,还转过身子抛弃了他围攻的赵正,朝着与白舒前来相反的方向,往森林的更深处跑去。
    ——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舒并未放松警惕,他单手持弓,顺手折了周围的树枝,去掉了树枝上的枝芽之后搭在弓上,假装这是一支已经成型的箭,警惕的环顾四周。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赵正,看着白舒这样警惕的动作,将自己的想要说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小心地扒在树枝上,环顾四周,唯恐出现新的危险,就连耳边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够引的他心脏狂跳不止。
    【应该是没事了,】系统过了半响后出声,【我没在周围感受到棕熊的波动。】
    虽然不知道系统究竟是如何操作的,但是白舒还是相信系统的,毕竟如果他死了,系统也不会好过。听见系统的话,白舒一下子卸了力。原本凛然的气势,一敌当千的勇猛,都化作了软绵绵瘫倒在树枝上的动作。
    赵正也注意到了白舒的松懈,自知惹了事的他声音里还有几分恐惧后的喑哑:“没事儿了么?”
    “啊,”白舒哼唧了一声,不是很想理会惹麻烦的小鬼,原样转述了系统的话,“应该是没事了。”
    除此之外,他一个字都不想说,一个字都不!
    或许是一同经历过了意外事故,又或者是他终于从之前的冲击中缓过来的缘故,赵正却忽然一下子变得话痨了许多:“对不起,”他道歉,“我不应该冒进的。”
    白舒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温柔的风,还有风中的血腥气,那是大棕熊留下的……
    嗯?
    白舒一跃而起,原本懒散的神态再次紧绷,而这也影响到了赵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伏身双手紧抱树枝,做出了防护性的动作。
    看着赵正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白舒心态有些复杂,当然更复杂的地方在于系统小地图内,赵正第一次变为绿色的小圆点儿:“不,我是想说我们得感激离开这里了。血腥气会引来其他危险的动物。”
    赵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从树枝上坐起,想要爬下树。
    “不,不。”白舒选了几个相对粗壮的枝子,跳到了赵正的身边,“你跟着我,别走下面。”树上的危险生物相对于树下要少了很多,等离开这一片空地再下去也不迟,“别太用力,就当是跳水沟了,很简单。”
    小孩子体重本就很轻,加上这些树木多是百年老树,树干比成年人的大腿都要粗,承受两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生平第一次,赵正体会了一把‘飞一般的感觉’。但是他所有的注意力,却在他身前那个为他示范道路,比他矮小很多的小鬼身上了。
    直至回到了两人平日的活动范围,白舒才示意赵正可以下地了。
    而赵正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为了他不听白舒,不相信白舒,甚至觉得白舒会视而不见甚至放他自生自灭的想法而道歉。
    “无所谓,”白舒倒是看的很开,毕竟他不是赵正的什么人,也正如系统在他和赵正之间会选择他一样,如今不过是他有能力救。若是没有能力,那么当赵正与系统放在一处时,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系统,“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与你的感激或者愧疚无关。”
    白舒说的坦荡,却让赵正更为愧疚了:“谢谢你救了我,”他张嘴就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是一无所有,还需靠他人养活的质子,什么也无法给予,什么也不能许诺,“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并不知道赵正身份的白舒并未将赵正这些话放在心上,他只是随意的摆手,瘫倒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了。之前提取的‘气’和与棕熊对持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让他现在感到浑身酸软疲乏,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正经历了这么一出也是筋疲力尽,他爬到白舒的身侧,学着白舒的姿势躺倒在了大石头上:“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以后,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会记得,我欠你一条命。”
    对于小孩子的豪言壮语,白舒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下次别这么鲁莽就行了,”蔫蔫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来救你的。”
    “你也不会么?”赵正侧头,他第一次离白舒这么近,近道他能够清晰地看见白舒满是脏污的脸下,细腻的皮肤以及精致的五官,还有他浅棕色,倒映着天空的澄澈眼眸——好像是女孩子啊。
    已经隐约有了性别意识的赵正后知后觉的想到。
    “没人能够随叫随到,也没人理所应当要为你做些什么。”白舒知道赵正在看他,但是他太累了,不想理会,“你现在依赖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你又要去依赖谁呢?”
    “为什么你不会在我身边?”一直生长在赵,从未离开的赵正并不明白‘分别’的意思。
    “大概因为我腻歪了,你腻歪了,或者是某种不可力抗的因素让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奇怪。”白舒低声吐槽道,“总之,你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对吧,人生和朋友也是如此。”
    赵正看着白舒,听他以一种懒散的态度,说出了只有书房先生才会说出的大道理:“不要依赖别人,是你还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才能说出的话。万一有一日你没有,那么那一日就是你生活完全崩塌的时候了。”
    赵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听白舒的话锋一转:“我下次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看着白舒咬牙切齿的模样,赵正笑出了声:“好,”他想了想自己之前的举动,等事情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