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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去的。我试探过,与其说你想要他在意‘赵人’,倒不如让他在意‘敌人’。”
“你说来简单,可你也不是看不出来,那孩子对自己的来历心知肚明却不愿告知他人。不过你说的‘敌人’是指匈奴和羌人?”蔺相如惊诧,“莫不是从北边儿逃难来的?”
“难说,我也找人打探过,只是时日已久加之这几年国内征兵,知道事儿的都不在了。”说到这个,廉颇也颇为头疼,“那几年恰逢......上京诉冤打探情况的数不胜数,自家都乱成一团,谁还能注意到别人的事儿。”
蔺相如自然通晓廉颇不愿提及的那四个字究竟是何:“他的姓氏,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杀神?”稍作犹豫,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说他开合之间尽是大气。这样适于战场的功夫也没几个,那几年赵与秦交战甚至差点儿打进了邯郸,有没有可能......”
“我有几个女人,生了几个儿子,你还能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文人肚子里的算计。” 廉颇倒不这么想,他摆了摆手,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举例有多么不合时宜,“那范雎既然还留着白起的儿子,可见也没想着斩尽杀绝。”
蔺相如对于此事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好友,到底也没说出这其中那秦王嬴稷的作用。
“那小鬼既然能够从娘胎里活到现在,可见当初身边也不是个没人的。这赵国和秦国之间虽然难以往来,但传个信总是能做到的吧?武安君又不是没有后人,没道理把那么个有天赋的崽子留在最仇视他的国家,这怕不是在资敌啊。”
蔺相如不得不承认廉颇说的有道理:“若是想要报仇呢?”
“那他难道不更应该讨好你我?”廉颇惊异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似乎在纳闷儿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贯比他有更多弯弯绕绕的蔺相如没看出来,“我是大将军,你是赵国的相,他讨好你我,岂不是一步登天?”
“要多坚毅的孩子,才能在这么小的年纪里成为细作啊。”只一眼,廉颇就看出了蔺相如的担忧。这让他感觉有些好笑,“放宽心,左右过些时日我就要顶李牧的职了,就算他再怎么能耐,也没法从边关闹出什么事儿来。”
说到这,廉颇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光去说他了,还未谢过你这几日的奔波。”他眼中闪着兴奋地光芒,“在邯郸这些日子老子的骨头都软了,且等老子到了北边儿,杀他几个回合回来给你邀功!”
看着这样兴奋的廉颇,蔺相如原本满是算计的心被压下了几分:“我会劝着王上的,该给你们的我尽量不短了你们的。”这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承诺了,“只是你也要小心,太子偃并不是那么信任你我。”
“有了军功,且看他还敢说什么!”廉颇乐观极了,“等我把那小鬼扔到战场上,是狼还是兔子,是活的还是死的,就一清二楚了。比你在这里忧心,坐在这里算计来算计去,可要干脆的多。”
“之前可也是你说,他是个好苗子的。”蔺相如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廉颇的手中青铜酒杯的杯壁,“若是你真有心栽培他,可要记得让他记你的人情。”
酒杯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杯中酒液摇晃出了杯壁,落在了桌子上。
“多少好男儿成了黄土,还差他一个不成。”廉颇收手,将酒一饮而尽,“就冲着他对那些蛮子的态度,只要他愿意守住我赵国北方的土地,那以后他和太子偃之间的造化如何且不提,便已经不枉费我栽培他一场了。”
“况且还能想着求你给那叫喜的小子谋个学习君子六艺的资格,可见也是个记恩的。”
蔺相如轻笑了一声,几乎是和廉颇同时翻转酒杯,向对方示意杯中已空。
作者有话要说:春秋战国喝酒的盛酒器其实不叫‘杯’,不过大家知道就好,因为贵族们对于喝酒的各种用具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得有□□种——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我大华夏是个十分在意享受的国家了,喝酒都有说头。
哈哈说到喝酒,我姥爷喝酒也是有说头的(实际上我姥爷干什么都特别喜欢有个说头)。他基本上每天一两酒劝都劝不动,你要是劝他他还会说‘一天一两酒,墙不走我走。一天二两酒,我不走墙走。’简称——没到二两,我还没醉,还能再喝,干!(我姥爷身体贼棒,遛狗比我家泰迪走的都快和稳的那种。日常diss泰迪,get!)
第29章 低头向暗壁
“怎么,这小子还在闹别扭?”辞别了蔺相如这个十几年酒量差如一日的老伙计,廉颇牵着他的马晃悠回了自己的府邸。然而尚未入府,就听见了府里这段日子常有的,人仰马翻的杂乱声。
接过马绳的老管家听见廉颇的话,长长叹了口气,劝阻道:“将军啊,若是知道您这手打算,当初无论再怎么看好这个孩子,都不会拜托到您身上去的。”
说话的老管家正是最初庄稼汉子找关系,拜托照顾其一家老小的那位。而这位管家和廉颇一同走过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除却主仆之情还多少有几分手足兄弟之谊,否则也不会在私自观察白舒发觉是个好苗子后见猎心喜,转头将他的存在告知了廉颇。
“您多少也管管这位小公子吧,这几日府里被他闹得不得安宁,他都不愿从了您,您拘着他又能做什么呢。”这种稍有一个不留意,就会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小主子,老管家自认是承受不起的。
“拘着他给他大家锻炼一下能力?” 尬笑两声,假装没看见老管家怒目而视的表情,“要往好的方向看啊,你瞧这些日子的折腾不也是完全没有成效啊。兄弟们防守的能力是不是提高了很多?等过些日子去了北疆,定能将城防守的稳固无比。”
一边说着,廉颇发觉这小鬼竟然还有新用途廉颇,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他折腾我们,我们可以去折腾那些蛮子啊。”他早就看那些一到冬天就只知道跑入关烧杀抢掠,瞧见兵跑得比谁都快得家伙们不爽了。
正说着,远处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嘈杂的惊呼声。而老管家甚至连去打探一下发生了什么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就着这杂乱的背景音,一脸头痛的劝着自家将军:“这怕兄弟们还没去折腾那些蛮子,就被那小子折腾的没了心气。”
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发生在他们身上说大不大,说小却也能累积到让人感到恼火的繁琐小事,将廉府当成自己家的老管家心生不满:“将军,就算您惜才,可这种教不了的也不愿为您所用的,所幸就直接——”
剩下的话便是不说,也尽在无言之中了。
“说起这件事,”廉颇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有意忽略了管家的话,“等这批人调O教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