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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小子,还是被你的人莫名其妙劫回来的好不好。”
    “那是将军的意思,又不是我的。”莽的手抓了抓头发,“你们知道你们有多令我们头疼么,最远的那个到底是怎么跑到草原深处的?将军不是说了,别深入腹地,万一发生什么我们来不及照应么?”
    被倒打一耙的副将名为克,只见翻了个大白眼:“老子在他们中间都混了快十年了,那群小子也都是老手,我们自有分寸。”毕竟本来好好地藏在草原那些顽固不迁徙的匈奴人之中,若不是莽忽然冒出来把人剿了,他还好好的当着几百号匈奴首长的舔狗呢,没准儿再过上几日就能和同伴们一起搞个大事件——就这么被他这个同僚给搅黄了。
    抱怨归抱怨,副将克毕竟是和莽合作最多的人:“手下的小子打探到了一些事,”周遭都是将军的心腹,克也不担心这消息回泄露出去,“剩余的那些匈奴想要向南吞并羌人,然后跟着北方的那些匈奴一起,往西再走。”
    “他们想要跨过草原?”坐在莽另一侧,看着富态可掬的中年男人笑着凑上前,他明显已经偷听了很久,“你们打听到草原和山脉的后面是什么了么?有没有国家?有没有可以买卖的商品?”
    “这种问题你应该问将军去吧,”莽捂着鼻子身子后倾,对男人身上的香气颇为反感,“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又往身上弄这奇奇怪怪的香味?”
    “你懂什么,这是最近齐国的新风尚,”嘴上这样说,男人还是顾忌到了莽,坐直身拉开了距离,所幸他已经得到了莽和克的注意力,“看起来将军真的把他们逼迫到一定境界了,连跨草原这种事都准备去赌一赌了。”
    停顿,满目遗憾:“那我以后这东西该卖给谁啊。”一边说着,一边瞅了一眼也和他有合作的克,“以后我就不能借着你的情报在这群蛮子面前,将军的话怎么说的来着?装逼如风?”不是很确定的蹙眉。
    左边儿的狐狸和右边儿的狐狸瞬间勾搭在了一起,坐在两个狐狸中间的笨狗熊拒绝说话,甚至伸手推开了右边儿满是狐狸味的那只,将他与左边儿那个隔离开:“我还没抱怨将军这么一弄,我们行军如鬼神一抓部落一个准的真相,就这么暴露在他们面前了呢。”
    因为将军给了时限,要求他们在短期内将所有人手召回,所以也顾不得什么隐秘了。双方一联通情报,能自己离开部落的基本也没什么时间打点自己的行踪,走不了的就是被他们这些负责打狗的找着突袭的空荡掠走的:“将军到底打算干什么啊。”
    不要说是负责了这一切克,便是坐享其成的莽都在为他们苦心经营数十年,一朝被将军自毁大半的巨大网络感到心疼。反倒是负责四处买卖的那个,压下心中淡淡的苦愁,做出了一副自信满满地模样:“你们还不信将军啊。”
    信是信,往日将军在他们看来颇为荒谬的决定,到最后也大大多是证明了他们的目光短浅和将军的高瞻远瞩而已。但这一次——实在是连个苗头都看不出为何。
    正说着话,帐篷的帘子被人从外掀开,盔甲相撞的声音令所有人一个机灵,下意识自坐的七扭八歪的样子原地起跳,落地后便是身姿笔挺昂首挺胸,等待上司检阅的模样了:“将军!”对着来人齐声道。
    然而话一喊出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先走进来的却不是他们的在等的人,而是臭着一张脸的利。他大步流星走路带风,一反往日满面笑容的模样,头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撩铠甲‘哐’的一声坐下了。
    跟在利身后进来的,才是他们的将军。不过他今日没穿黑金甲,只是着了一身深色的袍子,领口是厚重披风的缚带,行走之间带进了外面的寒气:“别这么严肃,都坐吧。”他身后还跟着其他几员小将,带白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其他人也各归各位了。
    白舒将披风于自己的身后摊展开,遮住了扶椅:“我们很久没有聚的这么齐了。”与利不同的是,白舒眉宇间尽是温和笑意,“上一次这么齐,还是我心血来潮想要将那群蛮子一锅端了的时候呢。”
    说到这个,参与了当年事情的副将们立刻活跃了起来,十几个男人一反往日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举动,唧唧喳喳的像是误入了鸡圈。白舒也没制止,只是伸直了腿靠在扶背上,看着他们兴奋的模样。
    利没有加入这场兴奋地研讨,明明在这其中尽到了仅次于白舒的作用,他却一反常态的保持了沉默,只是用阴郁的眉眼看着白舒。这样的异常影响到了第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兴奋地研讨平复了下去,所有人都在看着利。
    便是神经粗壮如莽,也意识到了今日的不对劲儿。往日里利是最崇拜将军的那个,吹捧起将军来也从不吝惜自己的措辞,可今日这是怎么了?
    “将军,”知晓自己此刻夺得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利看着白舒,“您为什么不把话说全了呢。”
    “将军?”十几双眼睛又转移到了白舒的身上。
    “我要去邯郸了,”白舒的视线环顾过所有人,从刚刚晋升的小将,到跟了他好几年的老将,“邯郸的信催的越发紧促,我决定去邯郸一趟,去见赵迁。”他并非是在协商,而是宣布自己的决定。
    这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心生恐慌,年幼的或许不记得了,但他们也知道邯郸并非是边关之地,骤然失去了主心骨自是恐慌。而年长的记得十几年前,李牧将军和廉颇将军的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自然更为忧心。
    “那将军还会回来么?”
    “也许隔日就会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说完这话白舒愣了一愣,总觉得好像也有谁曾经于他耳侧呢喃过这句话,可仔细想来却从未有人如此对他说过,那熟悉的感觉好似是他的错觉一般。
    白舒看着这些年和他一并走到今日的副将们,并未敷衍他们:“坦白的说,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并非没有责任。”他其实有很多机会避开今日的局面,可当年他不在乎,如今自然也不会感到后悔,“所以邯郸对我们起疑这件事,怨不得他们。”
    他将责任承揽大半:“况且,我不是赵人。”这话他也曾与在场众人说过,但大多都是私下相处的时候,以至于他此刻说出这话时,在场所有副将们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去看自己同僚的反应——然后视线对撞,才知原来对方也已知晓此事。
    这让在场的人大大松了口气:“将军,不说你是不是赵人,就是您这些年的作为,除了您,我谁都不服。”有了第一个表态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除却沉默看着事态发展的利之外,所有的人都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别这